大堂姐如此凌厲的目光,是在盤算思考什么?
“哼!”鄭氏沒糾著這事不放,在胡氏等人的帶領之下,他們一起進了堂屋,都各自找凳子坐穩。
婧兒識相的給眾人斟茶倒水,杯子都是她親自送到所有人的手中,卻不包括她自己。
因為,婆婆奪過了她手里的杯子,將里邊的水一飲而盡,且是一杯接著一杯,不像解渴,倒像是在針對婧兒,故意不讓婧兒喝上一口水。
鄭氏很快便注意到了這一點,正要開口,卻被女兒一個眼神止住。
敵不動,我不動!
直到婧兒表示茶壺里沒水了,婆婆才放過了她,將鳳仙花塞到她懷里,說:“俗話說,破船尚有三千釘子,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大伯就是再落魄窘困,也比我們這種老實巴交的莊稼人強百倍,拔根毫毛也比我們的腰粗呢。鳳仙花這么小,正是需要長輩祝福的時候,你還不快抱著鳳仙花去跪拜她祖爺爺祖奶奶?”
“啊?”婧兒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心想:婆婆故意這么說,不就是想要借著孩子,伸手向大伯伯母要錢么?
爺爺奶奶哪有什么錢,不都是大伯伯母給的?
若是爺爺奶奶給了銀子,那大伯伯母和大堂姐又哪能分文不掏?
涂之桃以為婧兒會說點什么,起碼做點什么,但沒有,什么都沒有,婧兒就呆呆傻傻的抱著孩子,哄孩子入睡。
“你們是聽不懂人話么,還不趕緊掏銀子!”涂雷沒舍得吼自己媳婦,只得轉而對大堂姐叫囂。
涂之桃摸了摸鼻子,低頭淺笑,一言未發。
只有涂奶奶戲精上身,說:“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如今,我跟你爺爺留在家住了,那就是有兩寶,已是對孩子最大的祝福!老二媳婦,你說呢?”
“靠,兩個老家伙賴別人家里,凈想著吃香喝辣的?我們干嘛要收留你們,你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倆老廢物!”涂雷嘴碎抱怨道。
饒是一向鎮定自若的胡氏表情已在龜裂,點著婧兒的腦門,罵:“明知你男人沒腦子,也不幫著說一說!聽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縱容哥兒口不擇言!”
婧兒心里別提多委屈了,明明是婆婆跟大伯一家斗法,何苦括上她這個透明人?
何況,她也沒見過有哪個人會當著長輩的面,如此有悖常理,滿口胡沁!
爺爺奶奶和大伯一家也奇葩,這么著了,面不改色,依然坐得住。
換做是她,她就……是慫!
“所以說,子不教,父之過!三堂弟飽讀詩書,定知道這明理哲言出自何處!你應該站出來跟叔叔嬸嬸,說道說道?”
“呵,呵呵,大姐姐還沒嫁人,口齒便這般伶俐,少有少有!”
“既然,三堂弟很是關心姐姐的婚事,那姐姐也該有所表示,不若幫你去跟村里的喬寡婦說和說和,就此成就一段佳話!”
喬氏,喬寡婦?
從大堂姐跟小叔子你來我往,針鋒相對的話語里,婧兒這個吃瓜的,今兒算是大開眼界。
這么說,上次喬氏趁著她小姑子大喜之日去找她男人,為的是……涂電?
“我兒今后是為官做宰之人,哪能要那種破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