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響,劉姥姥聽到外面有馬嘶鳴聲,抬眼看向院門,才知道婧兒還站在那兒。
“婧兒,你這是咋了?有事就說,我幫得上就一定幫你!”
“我……沒事!你要出遠門?去吧,我回去了!”
“哎?”
婧兒低著頭,轉身就跑。
劉姥姥叫都叫不住她,拎著包袱,帶著板兒青兒往院外走。
“好你個趕畜生的車夫,來到爺的地盤上也不知孝敬爺幾個子,活膩歪了?”涂雷揪著小車夫的衣服,惡狠狠的說道。
小車夫看著年紀很小,臉兒白凈,才做這一行沒幾天。
師傅領他入門,駕著車帶他到附近村子里都轉悠一遍,熟悉地形。
然后,他就自己開干了。
“你又不是我爹我娘,憑什么孝敬你?再不松開,我還手了!”
小車夫年輕氣盛,沒受過這種窩囊氣。
婧兒差點一頭撞到這兩人,正要幫小車夫拉走涂雷,身后已傳來劉姥姥的聲音。
“雷哥兒是要轉行做土匪強盜了么?你要敢碰他一根手指頭,我就花錢叫人拆了你家!”
“你個……!”涂雷不吃這一套,張嘴就要口吐芬芳,拳頭都亮出來了。
婧兒不再遲疑,抱著涂雷的胳膊就要拖他走。
不想,涂雷的出現,也是胡氏的安排。
“我跟我媳婦要借你的車,跑城里一趟!”
“不借!”劉姥姥不給一點面兒,一口回絕。
就是要搭個順風車,那人是不是也得客氣的說話?
可涂家人這做派,哪兒是來借,倒像是來找她討債的!
劉姥姥上了馬車,就要叫小車夫也上來,趕早不趕晚的,他們再不出發,能不能趕上午飯還是個問題呢。
“去呀!”
涂雷推了婧兒一把,兇得要命!
說實在的,她寧愿靠著自己雙腿走到城里,也不愿意開這個口。
甚至,她覺著小叔子就不該救,就該送去官府坐幾天牢,吃點兒苦頭。
村長家的柴房里,小梅拿著一根木柴抽打著涂電的下半身。
這該死的殺千刀,竟敢咬她!
找死!
涂電被打了卻還在笑,他看不見強他的女人是何模樣,或許是老母豬,但他也不算虧。
有了這頭老母豬在,他在這柴房里的日子也不算太難挨!
一天三餐,他吃的都不缺葷腥。
“干啥,干啥?你個死婆子欺負我娘子?看我不打死你!”
涂雷聲如洪鐘,沒人看清他的步伐,他人已經蠻橫的要一拳揍在老態龍鐘的劉姥姥身上。
約摸是劉姥姥也沒遇見過這樣粗魯兇惡的后生,扶著自家木板門,跌跌撞撞的后靠。
“不行,不可能,我不同意!”
這邊兒,婧兒還沒跟涂雷認真聊聊,胡氏又給她派了新的任務。
以胡氏的說法,那就是劉姥姥信任她,毛丫頭又善于取巧賣個乖,是辦這件事的最佳人選。
涂音明知不妥,卻苦于別無他法。
倘若能嫁個好人家,離這個家遠遠的……?
“好嫂子,你就幫幫我吧!橫豎,你又病帶傷著,劉姥姥定然會再來看你的,近水樓臺嘛。”
“不是,你大哥不是說今兒個劉大娘和焦娘子來,來幫村長家說親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