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管她,快來扶我起來!”胡氏趴在冷冰冰的地上,直不起腰,轉念便命涂電將婧兒關在東屋,掛上鎖。
涂電不忍心,但依然照做。
他甚至在想等婧兒不再鉆牛角尖,再放婧兒出來也就皆大歡喜。
又是雪洞一般的屋子里,婧兒孤零零的縮在角落,抱著自己的腦袋,不愿回想苗苗是如何死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卻什么都做不了。
她就是個罪人!
“嗚嗚嗚……?”婧兒悲愴過度,暈死過去。
“噼里啪啦”的鞭炮聲,是新年的到來,喜慶的一天。
小孩子們一邊撿著地上遺落的鞭炮,一面相互追逐,玩得盡興。
在孩子的世界里,只要沒有大人在,他們大多時候都是不失童真而美好的。
鳳仙花倒吸著黏糊糊的鼻涕,小手抓著溫溫的紅薯,微張著小嘴,流著哈喇子。
明明才吃過飯,她又想吃個紅薯,解解饞。
“花兒,你進到屋里就叫你娘吃了這紅薯,記住了沒?”
“吃,我吃吃薯薯!”
“不對不對,這不是給你吃的,是叔叔讓你帶給你娘親吃的!”
涂電還在耐心的教著口齒不清的大侄女說話,與她并排坐在炕上玩的還有小侄女安安。
顯然,安安就沒有姐姐那么糾結,她吃一口紅薯,就掉一些紅薯在炕上,還糊了自己一嘴。
在姐姐看來很美味的紅薯,但在妹妹這兒,委實不如奶水好吃。
安安吃一口紅薯泥,反吐掉了一大半,弄得炕上像被人砸了米田共,東一塊西一塊,炸開了花。
“我叫你喂安安吃紅薯泥,你就是這么喂的?”
胡氏粗魯的擦著安安嘴上的紅薯泥,順手就敲了涂電腦瓜子一下。
她才一時沒注意,這兒就整得邋里邋遢,臟死了。
大過年的,一點兒也不讓人省心。
涂電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搭著母親的肩膀,說:“媽,我想去看看婧兒,好不好?”
“看她干甚?說不定都死透了,她……?”
“呸呸,這多不吉利!”
涂電怕的就是婧兒挺不過來,餓死在屋里,才想著偷偷的安排鳳仙花拿著紅薯去給婧兒吃。
這回,他像以往那樣討好婧兒,但收效甚微。
這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懼意,也就更不放心婧兒繼續被鎖在東屋里,不見天日。
“你去哪兒?”
“就在院子里走走!”
自昨日一早,涂雷帶著一身傷回來之后,胡氏看涂草和涂電都看得很嚴,不許他們隨意出家門走動,她還勒令他們無論到哪兒去,都要跟她報備一聲。
因此,別人家過年都是四處走動,獨有他們家是大門緊閉,沒有一丁點兒歡聲笑語。
涂電沮喪的走到院子里,又嫌外面冷風瑟瑟,他信步就要回屋,卻聽到姐姐的屋里有人在尖叫。
“瘋婆子,你再敢靠近我,信不信我抽死你?”
“哈哈,漂亮的狐貍精,你也是我相公的女人?來,我們一起睡覺,脫了衣服睡覺哦!”
“神經病!”
曹葵花驚恐萬分的大喊著救命,這瘋女人不脫自己的衣服,卻來脫她的衣服干什么?
故意凍死她?
這涂家是什么妖魔鬼怪都有,比如這個瘋婆子又是哪兒冒出來的?
“姐,你不都在睡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