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電跑進西一屋里,摟住就要解開捆著曹葵花繩子的姐姐,哄著她坐回到床上。
曹葵花見涂電喊那瘋婆子為姐姐,頓時明白那人是涂音。
她記得涂電說過,他的這位姐姐早已嫁了人,婚后生活幸福美滿,還生了一對龍鳳胎。
瞅這情形,倒跟涂電說過的背道而馳,恰恰相反呢。
“涂電,這就是你姐?你不是只有一個姐姐嗎?”
“是只有一個姐姐,她……我不想跟你說那么多廢話,你待我姐客氣點,別占了她的屋子,還兇她!”
“呵,說得好像我很想賴在你家不走一樣,你要還是個男人,就趕緊放我走!”
“什么時候你對我不再抵觸,我自會放了你!”
這男人說的是什么瘋言瘋語?
她為什么會對他抵觸,他心里沒點逼數嗎?
他們本可以好聚好散,就因為他瘋狗一樣綁了她,才令她恨他,恨死他!
“我什么時候對你……不,準確來說,你到底要我怎樣,才肯放了我?”
“交出我在你那兒簽的賣身契!”
“你搜過了,我也說了,我并沒有將賣身契隨身攜帶的習慣!”
“那我就更不能放你走,你走了,到時拿著賣身契回來發難,我不就又成了你腳下的一條狗?曹葵花,等你什么時候有了我的孩子,我再放你走!”
這個辦法,是胡氏教涂電的。
女人只要有了孩子,那她再冷血無情,也都會因孩子而被家庭牽絆,飛不遠。
曹葵花笑不出來了。
以她這個年齡,懷孕的希望微乎其微!
那也就意味著自己生的可能,十分渺茫。
“婧兒人呢?”曹葵花故意不稱呼婧兒為嫂子,就是存心撇清自己跟涂家的關系。
涂電不以為意,比起“嫂子”這個稱呼,他也更喜歡叫婧兒的名字。
他看姐姐垂頭坐在床上,還挺乖又安分的樣子,說:“假如她也能和姐姐一樣,我也不至于為她擔驚受怕,心里眼里都放不下她!”
“真惡心!”
“你找死么?”涂電暴怒,掐著曹葵花的脖子,說:“你以后再胡言亂語,我就餓你三天五夜!”
“咳,咳咳……?”曹葵花露了怯,這種時候,聰明人都會選擇明哲保身。
她也不例外。
因為家里的兩個兒媳婦都喪失了自由的權利,也就沒法幫家里干活,涂草只能重操舊業,日常的忙著洗衣做飯。
他原想將大兒子穿回來的爛衣服洗一遍,縫縫補補又三年,但他才放到冷水里浸泡,就看到盆里有血水。
血?
“這不會是別人的血吧?”涂草回想自己替大兒子換衣服,擦洗身子的時候,沒見大兒子的身上有明顯的傷口。
值得一提的是,涂雷到家得時候,他腦門上的口子已經結痂,看著不像是大出血過的樣子。
胡氏沒言語,叫涂草撈起盆里的衣服,拿去灶臺燒干凈。
不管這些是人血,還是誰留的血,這身衣服都不能再留了。
“你抖什么?”
“我這不是害怕么?你說,會不會是咱兒子在山上,打死了一頭野豬老虎什么的?”
“說什么說?我不記得有這回事,咱兒子這些天都窩在家里,不曾上過山,也沒有穿過棕色的粗布麻衣,聽到了沒?”
“好,我一定記牢了!”
“慢著,你再去跟電兒也說一聲,可別再整出岔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