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這么關心她,干嘛不去跟媽要銀子?你常跟媽要銀子,她不都是回回給你,待你多好啊!”
“哥,這時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嫂子跟孩子要緊吶!”
涂電盡了力,卻仍然沒能留住鐵了心要出門干活的哥哥。
他站那兒打轉,絞盡腦汁的想,就是想不出一個問母親要銀子的法子。
這可怎么辦?
“呃……?”突然,婧兒覺著自己的下半身,有種撕裂般的疼痛,不像是要生了,而更像是孩子快要死在她肚子里的感覺。
她全身暴汗,劇烈的疼痛感使她臉色都紅成了血,發不出一丁點兒的聲音。
胡氏照舊悠閑的在院子里跟兩個孫女玩鬧,三人響亮有力的笑聲,與身在黑洞屋子里的婧兒,形成強烈的反差。
婧兒本想試著以母女同心的共情,影響自己兩個女兒的心情,從而引起胡氏的注意。
可是,她遲遲感受不到肚子里孩子活著的跡象,讓她絕望又無助。
或許,這就是她跟這個孩子的生命走到了終點!
“大白天的,你也不避著人就來了?”
喬氏理著衣服,慌忙的出來迎涂電。在她胸前還有一大塊濕漉漉的痕跡,那是因為她才喂過孩子奶,便匆匆趕來見涂電。
她為了不讓涂電等太久,都沒將孩子抱過來。
“我想你了!”涂電臉上的笑很假,但勝在他皮相生得不錯,假笑也讓人覺著他帥氣。
特別是在一心一眼都只有他一人的喬氏這兒,那就更是有著無限的魅力。
喬氏情不自禁的撲到他懷里,笑著說:“你咋這么討厭,一來說好話哄我開心,別是又有事求我?”
“我跟你之間,還用得著求這個字眼?”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喬氏不太能聽懂今天涂電說的話,這不像是涂電常有的說話作風。
至少,他不會這么一板一眼的跟她說話。
涂電將喬氏抱到自己的大腿上,才說:“我想給你買件衣服,但我手頭暫時沒銀子,你……?”
“就這事兒?”喬氏笑了。
這但凡是男人,往往都會因錢字跟自己的臉面過不去。
勝在此時的她也不缺銀子,隨口問道:“要多少?”
“不多,一百兩吧!”
涂電想,橫豎都是管女人借錢,那他借少不如借多!
再說了,一百兩對于如今的喬寡婦來說,那也不過是九牛一毛。
“這么多?”
涂雷聲如洪鐘,沒人看清他的步伐,他人已經蠻橫的要一拳揍在老態龍鐘的劉姥姥身上。
約摸是劉姥姥也沒遇見過這樣粗魯兇惡的后生,扶著自家木板門,跌跌撞撞的后靠。
“不行,不可能,我不同意!”
這邊兒,婧兒還沒跟涂雷認真聊聊,胡氏又給她派了新的任務。
以胡氏的說法,那就是劉姥姥信任她,毛丫頭又善于取巧賣個乖,是辦這件事的最佳人選。
倘若能嫁個好人家,離這個家遠遠的……?
“好嫂子,你就幫幫我吧!橫豎,你又病帶傷著,劉姥姥定然會再來看你的,近水樓臺嘛。”
“不是,你大哥不是說今兒個劉大娘和焦娘子來,來幫村長家說親了么?”
“那個病秧子,誰知他什么時候斷氣?要我跟嫂子你一樣在惡婆婆底下熬半輩子,也沒個出頭的日子,那我還不如不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