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模樣好,一看就是家里嬌養的,不知道是哪家的地主小姐被搶了。
喻溫睜大眼,不知道該怎么回。
她有點怕他,不敢告訴他自己的真實身份。
早知道就聽爹的話,不過來了,她有點沮喪地想。
她一副受驚的模樣,落在許肆眼里就是默認了,于是點點頭,自顧自地扯了她一把,又回了剛逃出來的小柴房。
門口掛著鎖,許肆一只腳已經邁上了窗臺,突然聽到身后有鑰匙聲。
他眼前出現一只白嫩的食指,勾著一串小鑰匙,那女孩睜著一雙杏眼,水色盈盈。
許肆蹙眉:“你怎么有鑰匙?”
說起來,這人同樣是被逮過來的,待遇卻比他好很多,身上的小洋裙連邊都沒破,唯一一點狼狽模樣還是因為他。
他目光凝在女孩的眉眼上,無聲一哂,行吧,誰讓人家長得好看呢,土匪也會憐香惜玉。
喻溫眨眨眼,輕輕“唔”了聲。
“我偷的。”
這話沒錯,確實是她從喻大洪那里偷來的。
許肆一怔,而后輕輕蹙了下眉尖兒。
被土匪擄到這里來受人欺侮——嘖,土匪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喻溫不知道他腦補了什么,拿著鑰匙把柴房打開,她倒是不擔心這人會跑,寨子外面有兄弟守著呢,除非有她幫忙。
她悄悄扁嘴,感覺嘴里還有土味。
才不要幫他呢。
柴房里有煤炭和樹枝混在一起的味道,不算太難聞,反而因為屋子朝陽而氣味干燥。
許肆接了喻溫手里的蠟燭,點了一小堆柴火照明,用樹枝撥了撥火星。
“你是怎么被搶來的?”
他即使是蹲著,脊背也挺得筆直,因為身形清瘦而顯出一種孤直料峭之感。
喻溫悄悄打量幾眼,心想,這人是個當兵的,或者是,是個準備當兵的。
怪不得爹不放他走呢,這人身份估計不簡單。
該不會是來剿匪的吧……
喻溫皺緊了眉頭,落在許肆眼里就是十分可憐的模樣,他難得有點分寸感,不想提起她的傷心事,轉了話頭。
“你家里人沒派人過來救你?”
喻溫扁著嘴:“有也沒用,打不上來。”
這人有點蠢,她看起來很像被搶過來的嗎?
許肆了然,捏了捏自己薄薄的耳垂。
打不上來也正常,就連他們也不敢打,雖然大部分原因是由于文斌一直嘟囔著政策不允許。
許肆微微抬了下頜,清矜的眉眼間隱隱顯出幾分倨傲。
“我會救你出去。”
他說:“不過你得配合我。”
喻溫緊張不已,來了來了,他要說出他的目的了。
許肆清清嗓子,壓低了聲音。
“這里有吃的嗎?”
“……”
小廚房的蠟燭被點上,映亮了一櫥柜的鍋碗瓢盆,喻溫燒了熱水,轉頭看著倚在門邊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