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不就是住在她的側殿嗎?
就沖著這本書,他要是讓她舒服順暢了,他還不如給這小皇帝跪下當狗!
小太監冒著汗告退。
殿內沒有其他人打擾,樓星散站起身,發已經干透了,還散在肩上,懶散邪氣,斜著眸子捏起那書本來隨意翻了幾頁。
眼眸有些兇戾,表情似笑非笑,撕拉一聲,手勁大的直接將這本書攔腰撕碎,干脆利落。
這本書真是太不順眼了!
樓星散其實長相頗為文雅,是時下流行的翩翩公子,也上過學堂,熟讀兵法,真論理論造詣,文臣都沒幾個辯得過他,但他這人并不喜看書。
加上這人幾年戰場磨煉,一身兇悍氣息,笑起來總帶著天生的嘲諷,就能將那書卷氣散的干干凈凈。
頗為混不吝,若不是容兮地位高能壓住他,嘴里就沒句正經的。
他此刻就皮肉不笑的呵了一聲,轉身進了里殿。
看個屁的書,被狗皇帝折騰那么久,老子要睡覺了。
——
容兮本來就在半夢半醒的邊緣,這么昏昏沉沉差不多小一個時辰才醒過來。
周圍燥熱,頭疼倒沒有那么強了,就是身上有些酸疼。
容兮撐起身子,發絲滑落,瑩潤指尖搭在臉上,還是忍不住的想罵人。
手腕麻痛,看去就好似白玉上纏了一條烏青的緞。
是被樓星散捏了之后留下的痕跡。
“這可真是——”有點太不爭氣了。
容兮就算是見多識廣,也真是到了這里才知道還有這種體質。
那些老臣不敢招惹她,是不是也怕她體弱多病,被氣著直接一命嗚呼,他們還得背上弒君的名號?
聽見里面動靜。
徐公公小心上前,“陛下?”
“恩?”沙啞的聲音傳來。
“戶部的元大人已經到了,在外殿候著呢。”
妙清帶著宮女進來,為容兮穿衣冠發。
杏黃色的底尊貴細膩,上面走著游龍,這個顏色倒是顯得容兮多了幾分氣色,行走之間游龍翻飛,若不去回想她以往的暴政暴行,可真是極具威嚴的一位帝皇。
候在外殿政務處的元鴻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元鴻也已經三十五歲了,在戶部做侍郎,當今圣上不愛朝政,六部尚書都不怎么頻繁出現在陛下跟前,更不用說他這個戶部侍郎,面圣的機會屈指可數。
因為衛尚書惹怒了陛下被抓,戶部沒有幾個敢出來擔事的,他此刻也是渾身繃緊,就怕說了哪句不對,跟衛尚書一個下場。
容兮從案幾上的一堆奏折里面抽出一份來。
這些奏折在她為了了解大魏國情的時候翻成了這樣,才將其中一件一件的事情聯系起來。
“朕看奏折上報現在平永大旱,愛卿可知曉此事?”
平永大旱?
元鴻斟酌著語句。
“臣沒有聽聞什么特別消息,只是平永地區這個季節向來干燥,可能是今年嚴重些,應該不會有什么大礙。”
容兮請捏著奏折,“若是正常干旱,半個月之前就該開始落雨了,今年到現在還不曾降雨,平永又是大魏米糧種植大區,愛卿可想過應對辦法?”
“這……”
元鴻的汗一下子落下來。
“若真的發生旱災,國庫可有賑災的能力?”
容兮還是撿了最近她看來最主要的開口。
人禍天災。
容兮面無表情的咒罵。
這賊老天,真是給她什么天崩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