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許艷茹也接到了江沉班主任的電話。
一中和三中是兄弟學校,兩校老師經常一起培訓,甚至還有過聯誼,因此彼此之間關系很密切。
想來張金花打電話給家長這操作,大概也是和江沉班主任共同商討出的結果。
聽江沉班主任委婉說完前因后果后,許艷茹應和了幾句,說會和江沉好好聊聊,但心里并不相信江沉會做出這種事。
正想掛斷電話,班主任卻又突然說:“哦對,許騁媽媽,還有件事兒我也正想和你說一下,許騁這段時間,成績退步比較大,今天來上課的時候,手上還帶著傷,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了呢?”
許艷茹怔了一瞬,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李老師,這我倒是真沒注意到,我會和騁騁也聊聊的。”
“那好,如果您遇到什么麻煩,可以隨時聯系我。”
“好的,謝謝。”
掛了電話,許艷茹深深嘆了口氣。
這倆孩子,還真一個都不讓人省心。
許艷茹對江沉是百分百地相信,絲毫不覺得開房那事兒是真的,而許騁成績的事情雖然是小事,受傷卻不得不重視,因此她首先去了許騁的房間。
許騁開門見到母親嚴肅的神情,一時沒反應過來。
許艷茹低頭掃了眼他開門的右手,果不其然在手背上看到一些擦傷,沒有擦藥,看上去是最近幾天才傷的。
她的神色陡然嚴肅起來,開門見山地問:“怎么受傷的?”
許騁欲言又止,最后表情不爽地蹦出一句:“你干兒子打的。”
其實他這傷,是和沈醉打架的時候,手背擦過墻壁導致的擦傷。
但許騁想,他也并沒有胡說,畢竟江沉也確實打了他,只是江沉打的那一拳當時疼,事后卻并沒有留下什么痕跡。
許艷茹滿臉驚訝:“江江打的?他為什么打你?”
“我……我怎么知道。”說著,眼神卻閃躲了。
畢竟是自己親生的兒子,許艷茹哪里看不出他是不是在撒謊,見他這幅樣子,表情一下冷了下來。
“許騁。”
許艷茹這人,平時性格直爽活潑,跟個孩子一樣,很少生氣,但一旦生氣,就不是小事。
而她生氣的典型標志就是——氣越大,話越少。
此刻單單“許騁”二字,卻讓許騁明白了她的警告。
許騁垂下眼眸,眉頭皺著,低聲嘟囔:“我不過就是說了沈眠幾句,他就胳膊肘往外拐。”
“沈眠?”許艷茹不認識沈眠,但聽許騁的語氣,沈眠對于江沉肯定很重要,而對江沉很重要的人不多,許艷茹只能想到那個女生、那個……在奶茶店外被江沉史無前例主動搭訕的女生。
“是不是一中那個女生?”
許騁驚訝抬頭:“媽,你怎么認識?”
許艷茹沒回答,只問:“你說了她什么?”
許騁支支吾吾不肯說,許艷茹伸手就往他肩膀上拍了一掌:“說!”
許騁自暴自棄,往床頭一坐:“我說她不知道倒貼過多少男生,我又沒說錯,你看她倒追人那勁頭,哪里像正經女生。”
許騁每說一句,許艷茹的臉色就難看幾分。
話音剛落,頭上就遭了重重一掌,毫不留情的。
許騁“嘶”的倒抽一口涼氣,摸著腦袋抬頭看母親:“媽……”
許艷茹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他,壓低了聲音嚴肅道:“許騁,我把你養到十八歲,不是為了讓你跟個八婆似的在背后說人壞話的!你這樣,和當初在你媽我背后指指點點的人有什么區別?!”
許艷茹的話,一下令許騁的臉失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