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傅司珩完全掌握了徐心默的死穴。
那就是她對于親情的眷戀。
因為自己從來沒有擁有過,所以更不可能去破壞別人的。
沈眠沉默了一會兒,格外嚴肅地問:“心心,你希望我幫你嗎?”
她雖然很不喜歡因為自己的私事找父母幫忙,但這件事不是小事,她覺得自己應該破例一次。
但徐心默卻搖了頭:“眠眠,遇到你們,是我這十八年來最幸運的事情。已經夠了,之后我的人生,讓我自己去解決吧。”
不知道為什么,沈眠并不意外,甚至感覺經過這件事后,徐心默仿佛又有了一些變化。
變得……更堅強了。
徐心默朝她笑了笑,又說:“你放心吧,這兩年,我會好好成長自己,然后以更好的面貌回來的。”
沈眠終于沒再多說,只問:“那你和溫衍之也說了嗎?”
“沒有。”徐心默喝了口水,平平淡淡地笑著,“你幫我和大家說一聲吧,沒時間和大家道別了。”
徐心默簡單的話,卻清楚地在她和溫衍之之間畫出了一道分割線。
她將他,置于到了“朋友”的位置,是“大家”中的其中一個而已。
沈眠尊重徐心默的選擇,只笑著說:“好,那我們等你回來。”
徐心默莞爾一笑,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有些抱歉地說:“我還要趕飛機,你是逃課出來的吧?趕緊回去吧。”
沈眠搖頭,不甚在意地說:“反正逃都逃了,不差一節課,我送你去機場。”
徐心默猶豫了一下,但最終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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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心默不是一個人上的飛機。
倆人到達機場后沒多久,傅司珩就到了。
他的表情平靜無波,仿佛網上的新聞于他而言掀不起一絲風浪,舉止也是依舊斯文得體。
他看向沈眠微微頷首,而后便低頭,湊到徐心默耳邊輕聲交代了一句:“我在旁邊等你。”
話語極為日常,卻更顯得曖昧。
沈眠的視線沒錯過傅司珩湊近時,徐心默本能的退縮動作。
她忍不住開口想懟,但話到嘴邊卻又硬生生憋住。
徐心默都隱忍至此,她不能因為自己的沖動,毀了她的計劃。
傅司珩走后,徐心默握住了沈眠的手,臉色略顯蒼白。
她一直偽裝得很好,直到分別的此刻,輕顫的嗓音,才透露出一絲她內心的情緒波動。
她肯定地說:“眠眠,我一定會回來的,到時候,你來接我好不好。”
沈眠說:“好。”
徐心默便笑了。
她朝沈眠揮了揮手,而后便轉身走到傅司珩身邊拿過了自己的行李。
沈眠看著倆人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范圍內,心像被什么東西重重壓著,有些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