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在你們眼中,我做什么都是錯的?”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們當我二弟和五妹是死人不成!無憑無據,把這種莫須有的罪名胡亂往我頭上扣,就因為我是抱錯的孩子,不是你親生的?不配得到尊重嗎?”
趙玉蘭被她說得白了臉,嘴唇蠕動著,急切想要解釋什么,溫如雪抹了把眼淚,完全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真要說孤男寡女,昨天,蔣今朝同志和賀玲玉同志在蔣家,那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吧?”
聞言,賀玲玉和蔣今朝臉色齊齊一沉。
溫如雪痛心至極,掩面苦笑:“我的未婚夫,背著我,跟另外一個女人在家中幽會,媽,你把這種行為叫什么?
同志間溝通革命友誼嗎?”
趙玉蘭身體晃了下,完全不敢看溫如雪的眼睛。
蔣今朝和賀玲玉的事是她一手促成,要說錯,最開始錯的那個人應該是她。可是,蔣家是總后大院二把手,多少人想著跟他們沾親帶故,這么大一座金佛,必須拿在自己親生女兒手里她才放心,對溫如雪的愧疚,只能從其它地方彌補了。
“溫如雪!”賀玲玉要被氣死了。
昨天明明是溫如雪不對,怎么從她嘴里說出來,她和蔣今朝像是偷情一樣。
蔣今朝黑著臉,雖然什么也沒說,可他看像溫如雪的目光卻夾雜著一些看不懂的復雜神色。
“我溫如雪自問對得起天地良心,從來沒有做過害人的事,可是老天對我不公,讓我剛一出生,就被抱錯,16年輾轉,親生父母卻撒手人寰。
未婚夫背著我偷人,卻把一切罪責怪在我的身上,趕我出家門。
我無處可去,幸得好心人相助,又被說成是不檢點。
老天爺你開開眼,我的命怎么那苦啊……
嗚嗚嗚……”
溫如雪一邊掐自己大腿,一邊嚎啕大哭。
哭聲那叫一個凄慘,也就是靳北言他家住在坡上,要在村子里,這會兒早就把十里八鄉的鄉親們招來了。
賀驍都看傻了。
趙玉蘭心里有愧:“雪兒,沒人趕你出家門,你想太多了。”
溫如雪通紅著眼睛,一字一句地逼問:“媽,沒人趕我出家門,那昨天送我回來的火車票,難不成是天上掉下來的嗎?”
自己干過什么B事兒,心里沒有B數嗎?
趙玉蘭瞬間閉嘴。
“你們今天一起來,不就是想來看看我過得有多慘,現在,你們滿意了,可以走了吧?”
看溫如雪哭得傷心,蔣今朝皺眉,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安慰,手帕都拿出來了。
一直沉默不說話的靳北言,忽然從灶房后面拎出一根半人多高的大鐵鍬,“咣”一聲砸在地上。
眉眼間說不出的鋒利、冷冽。
“滾。”
淡淡一個字,再無多的話。
渾身上下散發著的那股壓人的痞氣,直接將三人震在當場。
賀玲玉嚇得一下子跳起來,藏到了蔣今朝身后。
趙玉蘭也有些慌,雖然沒有藏,卻是退后了幾步,一個勁兒地看向溫如雪,“雪兒,你、你說句話呀。”
“你們欺負我不成,連帶著又數落我的朋友,往我們倆頭上扣屎盆子,他趕你們走,又有什么錯呢?”
靳北言忽然快步朝著石桌走來,鐵鍬拖在地上,發出一串刺耳噪音。
趙玉蘭頓時慌了,“雪兒,他要干什么,你快點制止他。”
話音還沒落地,就見靳北言拎起一包東西狠狠砸在了地上。
油紙包的點心骨碌碌滾了一地。
“滾!”
低沉嗓音裹挾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強大威壓。
趙玉蘭這回是徹底被嚇懵了,生怕靳北言這個二流子脾氣上來,把鐵锨往她頭上砸,沖著溫如雪大喊,“雪兒,你幫媽勸勸他,媽媽今天來找你,是真的有事,媽媽是來轉戶口的!只要你答應把戶口轉回農村,你要什么,媽媽都答應你!”
狐貍尾巴總算肯露出來了。
溫如雪彈走眼角最后一滴眼淚,老娘等得就是你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