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靳北言那股勁兒過去,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后了。
久到,溫如雪覺得,她暫時可能會失聲。
因為,嘴皮兒太疼了,可能破皮了。
真的又暴力又青澀,接吻是親又不是啃,當她是肉骨頭嗎?像頭到處亂撞的牛犢子似的,親得她頭發都亂了。
四目相對,靳北言極力地冷著臉,耳朵卻通紅。
洇紅的唇瓣亮亮的,濕濕的,上面沾染著的,是獨屬于溫如雪的淡香。
他下意識舔了舔嘴唇,喉結隨后一滾,神情尷尬得無地自容。他移開視線,再也不敢看溫如雪的眼睛,艱難地滾到桌鋪另一頭,以行動,與她劃清界線。
嘿!
溫如雪有些怒了,他這是吃過不想認,想龜縮進殼里,有問過她同不同意嗎?
她忽地起身,半趴在他身上,手指點著他鼻尖,逼著他直視她的眼睛。
“老實交待,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靳北言聞言,燒紅的臉頓時又通紅兩分,扯起棉被蓋在頭上,索性裝死。
溫如雪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不說就不說,反正我被你親過了,你可不能賴賬。”
聞言,靳北言呼吸一滯,身子微不可察地僵住。
悶騷的男人。
溫如雪自然發現了他的異樣。
想她上輩子閱男無數,就是沒見過他這么純情的,越看越覺得靳北言可愛,扯掉他蓋在頭上的棉被,硬是掰過他的腦袋,在他額頭又親了一下。
“啵”一聲脆響。
靳北言臉紅的快要炸開。
他怎么也沒想通,這個城里來的女娃,怎么行事做風這么……這么的……流亡民!
見他難堪的恨不得從床上滾下去,溫如雪沒再逗他,起身掀開蓋在他身上的棉被,檢查他身上的傷勢。
不看還好,越看,溫如雪就越是生氣。
媽了個巴子的李得志!
這是下了死手打靳北言吶!
不顧靳北言反對,溫如雪直接扒了他上衣,胸膛上清晰可見,青紫交加的棍棒傷,手臂上也腫了一大塊,溫如雪一碰,靳北言就呲牙。
靳北言撫開她的手,“都是小傷,他們傷的比我重,李得志的胳膊讓我卸了!”
想到剛才桂花嬸子說的,幾十個人打靳北言一個,溫如雪頓時沉下臉來:“我帶你去縣城正規醫院看看。”
“我不去。”
靳北言混不在意地坐起身,“這點小傷,犯不著去醫院。”對上溫如雪暗沉沉的視線,他不自在地咽了下口水,補充道:“我養兩天就好。”
溫如雪沒理他,直接伸手按在了靳北言受傷的腿上。
“嘶……啊!”
靳北言咚一聲砸在床板子上,老實了。
溫如雪走到床頭對面的破柜子里找靳北言的換洗衣服,他身上的衣服全都破了,穿不出去。
然而,翻來翻去,柜子里除了一柜子的書以外,連片破布都沒找到。
溫如雪無奈,只好開門去找桂花嬸子,跟她借身衣服。
她剛開門出去,院外隨即響起敲門聲。
是村長來了。
“你好好躺著,我去。”她對靳北言道。
溫如雪走去開門,讓她意外的是,來人里,竟然有蔣今朝。
“雪雪,你怎么樣?有沒有傷著?”
“我沒事。”
溫如雪把門打開,請他們進來,同來的還有前天抓走賀玲玉的兩位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