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警察的一瞬間,溫如雪心里咯噔一沉。
幾人前后腳進院,冷著臉,沉著眉,目光犀利掃了一遍院中狼藉,隨后,二位警察上前一步,聲線低沉中透著股壓人的肅穆:“靳北言同志在不在?”
溫如雪當即反應過來,二狗子去晚了一步,李得志那雜碎先一步告了狀!
猜都能猜出來李得志會說什么,溫如雪穩住心神,此刻絕對不是喊冤的時候。
上輩子處理過太多的突發事件,練就了一身寵辱不驚的淡定,她臉色半點未變,聲音清脆,絲毫不露怯地迎上二人目光。
“警察同志,我要報警,我要舉報李得志尋釁滋事,使用武力,故意傷害他人身體,靳北言同志就是受害者!”
兩位警察雙目微微睜大,轉頭對視。
村長是個爆脾氣,旱煙桿一敲,扯著大嗓門吼開了。
“如雪丫頭,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得志可說,是靳北言打的他,胳膊都打斷了,這會兒在李村醫家接骨呢。”
“呵!”溫如雪冷笑,“材長伯伯,兩位警察叔叔,冤枉人也得有個基本邏輯,這里是靳北言同志家,如果不是李得志帶著人來挑釁,他足不出戶,怎么打人?飛出去嗎?”
“而且。”她看向賀斐,“李得志不是一個人來,他帶了一群人,又打又砸又搶!你們看看這院子,這是兩個人打架能造成的破壞嗎?
我弟弟,妹妹,還有李阿婆旁觀了全程,到底是誰打誰,你們總該聽一聽不同的聲音。”
溫如雪不卑不亢的一番辯駁,村長和警察微微變了臉色。
“雪雪。”蔣今朝拉著溫如雪退去一邊:“那個人的事,跟你有什么關系,你別蹚這趟渾水。”
溫如雪本就煩他,懶得跟他掰扯,漫不經心一眼掃過去,語氣帶著嘲諷:“你臉被打了?”
靳北言打過蔣今朝這事兒,還是李阿婆偷偷跟她講的。
原以為就是不痛不癢的一拳,現在看起來,靳北言是下了狠手!
臭男人還不承認喜歡她,那么早的時候,就吃醋吃到要打人了!
真是悶騷!
蔣今朝驀的捂住嘴巴,靳北言那一拳,讓他嘴角紅到現在。
“沒,我、我上火。”
溫如雪翻著白眼推開他,正要繼續跟村長還有警察申辯,余光一掃,竟然看到靳北言就那么瘸著,從屋里挪了出來。
并且,他此時此刻,正眼神怪異地盯著她推開蔣今朝的手。
從他那個角度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她推開了蔣今朝,反而像是她在跟蔣今朝拉拉扯扯。
“靳……”溫如雪生怕這個小心眼再誤會,趕緊解釋,誰知道她話剛出口,靳北言倏爾移開視線,看向村長。
村長被他這一身的傷嚇了一大跳。
“你……”
溫如雪:“村長伯伯,靳北言同志被李得志打到血流不止,身體恐怕落下了暗疾,我要立刻帶他去縣上的醫院檢查。”
村長聽罷,臉色頓時一沉,“不行,李得志這件事沒有搞清楚之前,靳北言哪兒也不能去!”
溫如雪頓時怒氣上涌,早就聽說村長村支書是一家。
果不其然。
村長這意思,是要把靳北言冤枉到底了!
“你想搞清楚什么?我一個黃花大閨女的清白被人空口白牙地污蔑了,我是不是得先把這筆賬搞清楚?”
“他李得志,腦子里塞了豬糞,他跟賀玲玉的婚約跟我他媽的有什么關系!難不成,她搶了我的未婚夫,我就合該撿她不要的,我又不是垃圾回收站!”
“另外,靳北言同志只是為我打報不平,而且,是李得志先出的手,并且,他不是一個人,他是叫了一群人,手持器械單方面斗毆。
靳北言同志的行為屬于正當防衛!
從法律上講,和李得志一起打偏架的所有人我都是有理由起訴的!
罪名就是涉嫌尋釁滋事罪,并故意傷害,真要判起刑來,是要數罪并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