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番僧一身橫練功夫,尋常刀劍難傷,此時雖戴了重枷、雙臂雙腿被粗大鐵鏈鎖住,仍兇目爍爍地望向這邊。
張武侯平靜地看了番僧一會,道:“這個醒著,先提審他吧!”
幾名不良衛應了一聲,將番僧帶到刑訊房,掛在一張粗重的木架上,又以粗大鐵鏈捆好。
審訊房內擺設著笞條、竹書、釘床、絞索、訊囚杖、老虎凳等刑具,刑具上大片瘆人的漆黑,是日積月累的血漬。
番僧瞪著一雙銅鈴般的牛眼、漢話流利:“不良衛么,不用浪費力氣。士為知己者死,我什么都不會說。”
張武侯咧嘴一笑:“和尚莫急,還不到問話時候。來人,上刑!”
兩名不良衛似笑非笑看著番僧,將他雙腳扯開、分別捆在木架上,又將一雙僧履、僧襪扯下,露出惡臭的雙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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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僧不知二人要做什么,色厲內荏道:“是條漢子的、便一刀砍了貧僧!若折辱于我,佛祖必不饒你!”
不良衛不答,又從一旁提來兩只小桶,搬了月牙凳、分開坐下。只見兩人不約而同、從小桶中撈出銅刷,捏著番僧腳板,在腳心猛刷起來。
番僧頓覺奇癢難忍,不禁“呼呼哈哈”大笑起來。不一會、那難耐的麻癢之感,卻如萬千鐵刺般、在腳心肆虐。雙腿抽搐不止,身體如蠶蟲般扭來扭去、試圖掙脫,卻被繩索和鐵鏈死死拴住。
又過了一會,番僧雙腳已是鮮血淋漓,麻癢之感已轉為刮骨之痛,笑聲變成了慘叫,在地牢中回蕩。
張武侯漠然地看著,突然開口道:“停下。”那兩名不良衛便立即起身、退在一旁。張武侯雙手交臂,“和尚,你們捉走那些女子時,可想過會有今日?”
番僧臉上肌肉抽搐、喘息半晌,才惡狠狠道:“是漢子的……便殺了我……盛朝女子的滋味……嘖!果然不同凡響……貧僧修這歡喜佛……倒也不虧了……哈哈哈……”
張武侯看著番僧狂虐之態、面無表情道:“繼續。”
兩名不良衛便又坐下、將銅刷在小桶中蘸了蘸,繼續認真地在番僧腳心刷了起來。如果光線足夠、便會看到,桶里裝著小半桶雪白的晶體,卻是尋常百姓家都有的物品,叫做鹽巴。
番僧一張臉頓時扭曲起來,顯然痛感已大了數倍。身體在木架上彎出夸張的弧度,聲嘶力竭的叫聲,驚醒了其他沉睡的囚徒。
這些囚徒,自然也包括那位、被楊朝夕“一步到位腳”踢壞命根的屠涼山。
番僧被折磨了近一炷香,才終于耐受不住,昏死過去。張武侯擺擺手:“這個關回去,帶那妖道人過來。”
兩名不良衛應聲解下繩索和鐵鏈,將番僧拖了回去,很快又拖著那身材壯碩的妖道人,進了刑訊房,一如剛才那般,在木架上吊起、捆好,等候張武侯的指令。
張武侯抬眼瞧了瞧妖道人,發現他胸口起伏、但雙目緊閉,又擺擺手道:“弄醒他。”
兩名不良衛動作干脆,順手從一旁端來半盆茶色液體,“嘩”地一聲,兜頭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