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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朝夕又問道:“那虎妖先將羅師姊尸身拋入洛水,又以尸變之法、引回尸身,豈不是多此一舉?這又是為何?”
尉遲淵嘆了口氣:“我亦覺得費解。可要解開這其中因由,怕是只能等到虎妖被捉回來、再行訊問了。”
盡管關于虎妖的線索,只摸清了一些,不過已比武侯鋪強了太多。況且公門之人,也不管抓鬼捉妖的事情。
楊朝夕猶豫片刻,還是將自己的一些猜測說了出來:“前輩,不瞞你說,昨日我已拜訪過張武侯。結合方師兄、佟觀主他們告知我的案情,加上兇徒的招供,我總覺得從羅師姊遇害、到案件告破,巧合太多、疑點重重。似乎背后有一股勢力,迫不及待將證據和兇徒送上來,好叫武侯鋪很快將案子破開、揭過此事。”
方七斗聽著兩人問答,喝了半天茶湯,偶爾點點頭,始終未置一詞。陡然聽楊朝夕提到自己,才咳了一聲,沉聲道:“公門那邊,所料不錯的話,已經準備結案了。此案若有內情,便是公門之人想要刻意掩蓋些什么。”
尉遲淵深吸了口氣:“之前的‘女子失蹤案’雖鬧得滿城風雨,但一個月前、其實已草草結案。若非陳府三小姐莫名失蹤,‘女子失蹤案’怕早成了糊涂冤案,扔進案牘庫里了。如今兩樁棘手案子,卻能在短短幾日中、便接連告破。若說當中沒有貓膩,便是粗使的民夫,也斷然不會相信……”
楊朝夕卻不知“女子失蹤案”的前情,此時聽尉遲淵提起,更印證了心中猜想:“還有一點,這股勢力期間還別有用心、將一部分物證引向祆祠,似乎想要嫁禍。但被張武侯識破,才避免了不良衛與祆教的沖突。”
方七斗也道:“此招‘禍水東引’看似拙劣,可若公門之人草率判斷、認定祆教有嫌疑,那么此時,恐怕不光是不良衛會與祆教教眾動手,我道門也必會群情激憤、加入其中。其用計之歹毒、事后想想,仍叫人不寒而栗。”
尉遲淵目光凝重道:“公門與祆教,自來井水不犯河水,不會輕起沖突。倒是我道門若輕信了物證所指、與祆教爭斗起來,那才是真的一發不可收拾。這個結果,有兩方勢力樂見其成:一個是太微宮,另一個便是釋門。所以羅師侄之事,可以確信是針對道門所為。”
楊朝夕心道:都說人老成精,果然在洛陽呆久的老道士、對這些明里暗里的齟齬,信手拈來、如數家珍。只是不論太微宮、還是釋門,都是不可輕視的存在。自己若要探查,須得萬分小心。
一念及此,心中已有計較,于是抬頭道:“前輩所言極是!若要暗中探查,如今已理出三條脈絡:
一是虎妖的下落,可以揪出幕后之人;二是祆教祆祠,可旁敲側擊、查明物證是何人所放,了解祆教與哪些勢力不睦;三是河道疏浚之事,究竟有什么隱秘,要那般遮遮掩掩、大費周折。”
尉遲淵頷首道:“此中必有兇險。沖靈子,你既執意追查此事,老道便不勸你了。若果真查到什么驚天內幕、難以自保,我弘道觀可為你提供庇護。”
方七斗也正色道:“若是對上人多勢眾,你也可來洛城行營找我。‘洛中七俠’的兵募、全是戰陣上殺過人、見過血的,只要敢闖行營,保管叫他們有來無回。”
楊朝夕站起身來,抱拳行禮道:“前輩、方師兄高義!小子初入江湖,便得二位提點襄助,此等恩情,沒齒難忘。他日有召,必涌泉已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