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記耳光響徹棚下。只見鳳娘嘴角顫動、眼眶通紅,半舉的一只手不停地發抖。
賴蟲兒單手捂臉、表情錯愕,竟一時沒能反應過來。眾浪蕩子表情怪異,不知該狂笑、還是該狂怒。
“砸!給我狠狠砸!把這販狗食的地方給我拆了!”賴蟲兒惡狠狠地吼道。
便在這時,屋內沖出一名三十多歲的粗矮漢子,手里揮著搟面杖,呼號著向一眾浪蕩子沖來:“賴蟲兒!欺人太甚!俺常三牛跟你拼了!”
然而常三牛還未沖出多遠,便被幾個浪蕩子一擁而上、摜倒在地。被奪走的搟面杖、無情砸在腦袋和身上,疼痛且屈辱的感覺充斥全身。
更令他心膽俱碎的是,發妻鳳娘竟已被賴蟲兒幾人推搡進屋,發出尖利的叫聲,緊接著便響起衫裙撕裂聲、哭泣求饒聲……這幾個狗輩畜生!竟然光天化日、便要強辱鳳娘身子!
“唉!吃碗湯餅,也不叫人安寧……”一聲嘆息響起,傳入幾名浪蕩子耳中。
幾個浪蕩子手上一頓、砸向常三牛的棍棒便停下來,紛紛側頭看向熊百殺——若是平時,眾浪蕩子過來行事,必然將食肆中客人驅趕一空。今日見熊百殺人高馬大、不似善類,才沒有貿然上來挑釁。
然而熊百殺也是一臉懵然,這輕聲嘆息、卻不是自己口中發出,難道……
待熊百殺有些費解地看向楊朝夕時,只見一道殘影劃過,涌入屋內。旋即是幾聲慘叫、隨著血光和幾道人影,從屋舍中飛出。
那殘影兀自不停,又從屋內沖出,先將常三牛敲暈。接著又是幾道血光飛濺、剩余浪蕩子皆被一招制住,躺在地上抽搐幾下、便不再動了。
整個過程不到十息,熊百殺看在眼里,連呼吸都漏了半拍:如此果決!如此狠辣!這小子,絕非一般人吶!想到這里,不禁后背發涼,若是他要滅口,自己逃不逃得掉、都是兩說……
這時那清瘦俊朗的身影,才變得清晰,正微笑著向熊百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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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熊百殺瞳孔微縮:“賀……賀兄弟,你把他們……都殺了?”
“一群臭蟲,的確該殺!不過我怕麻煩,只是挑斷了他們手筋腳筋、打暈了而已,叫他們以后也不能再作惡。”楊朝夕拍拍手上灰塵、理所當然道,“熊百殺,還不過來幫忙?”
熊百殺忙點點頭,跑上去與楊朝夕一道、將這些軟倒的浪蕩子抬進屋內,用繩索捆成一團,口中塞滿柴草。又將已然暈過去的鳳娘、常三牛抬回榻上,把扯下的衫裙撿回、遮住鳳娘曝露的身體。才將湯餅錢放下,默默出了屋子。
楊朝夕又坐回棚下,端起半碗湯餅、自顧自吃了起來。熊百殺站在一旁、愣愣地看著他,心中生出許多疑問、卻不知從何問起。
楊朝夕吃完湯餅,抬起頭來,看熊百殺正直勾勾盯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淡笑道:“今日確實沒了銀錢、這頓算你請的,改日回請你一頓。”
熊百殺擺擺手、示意不用。只是喉嚨干澀、猶自驚懼,半晌才猶豫道:“賀……賀大俠!你如何知道我名字?看大俠年紀尚輕,竟有如此鬼神莫測的身手……又為何跑來這通遠渠,甘心當個民夫?”
楊朝夕招招手,示意他坐下說話。見熊百殺忸怩坐定,才徐徐道:“前幾日在酒肆,見過你們一面。不過我過來,卻不是為那‘如水劍’,只是欲查一樁案子。所以,你也不必心存戒懼。往后再見,你還是熊大、我還是賀九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