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弱點……而且、會來尋仇!楊朝夕開始有些擔憂,那夜參與圍捕的有道門中人,也有武侯鋪的不良衛。若虎妖當真過來尋仇,也不知那個鐘九道是不是對手。
“如果沒猜錯,那個收走虎妖化身的神秘人,你應該認識吧?”柳曉暮已在窗邊的腰凳上坐下,慵懶地舒展了下手臂。
楊朝夕見瞞不過她、索性坦白道:“確是認識,是一位鬼神莫測的前輩。只是答應過他,不能透露他姓名。”
“神神秘秘,必然有鬼!他是誰、我才沒興趣知道!不過解鈴還須系鈴人,他既能拘走虎妖一道化身,想必會有別的法子對付。你何不喚他來問問呢?”柳曉暮輕笑道。
楊朝夕見她連敷衍起來、都這般滴水不漏,心中無奈,話題再轉:“曉暮姑姑,你這些時日在洛陽城中、又在做些什么?不會只是來窺伺我吧?”
柳曉暮“嗤”地一聲笑出來:“自作多情!以為我妖族女子、也如你人族一般,只想著如何日日歡好、白頭偕老嗎?我見近來,好幾撥人族在找一柄‘如水劍’。心中有些好奇,也想渾水摸魚、找上一找!”
楊朝夕一臉難以置信:“啊?姑姑你一只狐妖……狐仙,趾爪比刀劍還要鋒銳,爭那‘如水劍’作什么?況且,也不曾見你用劍啊!”
“左右無聊,跟著找找。正好看一看,這幾撥人族究竟想干嘛!”柳曉暮忽地又恢復古靈精怪的少女模樣,雙眸彎彎,形如鉤月,“正巧,你不是也在暗中探查嗎?以后便跟著姑姑,省得再去通遠渠亂撈一氣、每天臟得像只泥猴子。咯咯咯!”
楊朝夕禮貌而不失尷尬地撓了撓頭:“你都知道了啊!那便先謝過姑姑了。正好最近,在修道一途上有好些困惑,需要姑姑不吝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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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教嘛!也說不上,姑姑近來心情不錯,便隨手點撥你一二……只是我們狐族、從不做蝕本買賣,小道士你要如何謝我呢?”柳曉暮頓時笑成奸商模樣。
楊朝夕在渾身上摸了一遍,除了僅剩的十幾兩銀錢,再無謝儀可奉。只好苦笑道:“小道囊中所剩不多,且無有錢的親戚、做官的朋友。不知姑姑想要什么?”
柳曉暮右手支頤、偏頭沉思道:“你這小道士,果然身無長物、一無是處!感覺和你結了道友,倒像認了一門窮親戚……罷了!先欠著吧!”
楊朝夕正要喜滋滋地應下,忽然想到公孫真人臨行前手書的那份“吉讖”,笑道:“差些忘了!公孫觀主給了我一份‘吉讖’,說是當年在太微宮時扶乩所得,與如水劍的下落有關。正好拿給姑姑參詳!”
柳曉暮眸中星點亮起,笑意漸濃:“快拿出來!”
楊朝夕將那方折得整齊的黃紙翻出,遞到柳曉暮一雙柔荑玉手中。自己則放好陶塤、站起身來,習慣性地便去掌燈。
“不礙!我看得清。”柳曉暮忙笑著攔下,“我是不請自來的妖修,若給龍在田知道行跡,豈不是要拿幾十件法器來轟我?咯咯!”
楊朝夕也笑道:“曉暮姑姑,你連我們找龍在田借法器的事都知道,還說不是窺視我?”
柳曉暮笑而不答,眸光已然投向那方展開的黃紙上,口中不禁念念有聲:
“碑為劍冢,劍葬碑中。碑若無蹤,劍亦成空……若掘春涌,才見白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