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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如何向齊國公王縉交代啊!”
陳望廬字斟句酌、徐徐道:“蕭大人,可是、太微宮派虎賁衛去通遠渠,要對江湖游俠下手,并未提前知會咱們。后來反被祆教算計、卻是陰錯陽差。咱們并無過錯,又何須向太微宮有所交代?”
蕭璟痛心疾首道:“望廬,你糊涂啊!虎賁衛出手的理由、是江湖游俠‘侮慢朝廷、挑釁公門’,咱們不良衛不敢去惹的麻煩,他們虎賁衛出頭去對付,這便是公門出手、同氣連枝。
況且,咱們不但與齊國公王縉同朝為官、還同在洛陽共事,朝廷看咱們、可是鐵板一塊。若怪罪下來,咱們和太微宮都難辭其咎!所以越是這等時候,咱們與太微宮、越不能互相推諉。”
陳望廬默然點了點頭,心中卻是不置可否。畢竟太微宮對河南府衙、對他的算計,一點也不曾少過。自己三女陳蓮兒之死,也與他們難脫干系……
想到喪女之痛,陳望廬又抬眸道:“可若是太微宮將臟水潑過來、再向朝廷彈劾咱們,好把自己從通遠渠之事中摘出來。咱們豈不是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了?若論算計、咱們又如何敵得過王縉?”
蕭璟怒其不爭道:“你也太小看齊國公了,他若是看不慣你我、稍稍歪一歪嘴,元相便能將咱們貶謫到窮鄉僻壤,又何須潑什么臟水?河渠疏浚,本就是州官的本職,咱們若做的好、自有政績可表;若做得不好、吃排頭的也只會是咱們。這其中的利弊、取舍,卻與太微宮無關。
自五年前我聽了齊國公的提議,與他聯名上奏朝廷、請求疏浚城中河渠。我二人對彼此所求、自然是心知肚明,只是秘而不宣罷了!他是求那撈上來的財貨,甚至妄圖找那莫須有的‘如水劍’;而我卻只想留一世清名,待致仕或百年之后、朝野內外評說起我來,會說此人雖則愚鈍、卻還做了些為國為民的好事。”
陳望廬肅然起敬:“蕭大人正直務實、光明磊落,非但無愧于心,更是天地可鑒!”
蕭璟擺擺手:“這種時候,官腔便不用打了。我二人說白了,也只是互相利用罷了。不過這為官一途,要么互相利用、要么互相傾軋,倒也不甚稀奇。如今我與齊國公有這等互利互惠的局面,總比許多州縣官吏互咬互掐、烏煙瘴氣要好的多。
小民皆恨‘官官相護’,可若‘官官相欺’、局面其實更亂。官穩則事順,事順才民安,民安才會有一城百姓歌功頌德、口稱圣人賢明!其實官與官之間,但凡能相安無事,誰又愿意整日里互相拆臺、你死我活呢?”
陳望廬拱手道:“下官受教了!如今事已至此,不知大人有何決斷?”
蕭璟頹然道:“還能如何?先差人從府庫中調撥些銀錢、給太微宮送去,作為虎賁衛家小們的撫恤銀。你須親自去送!若王宮使要給亡故的虎賁衛請功勛、減免租庸,你可代本官應下,再由本官寫奏札、呈報朝廷。
至于江湖游俠,無論死活、先盡量核實來處。記得多尋些醫者、郎中,傾力治好傷者。已經亡故的、便早些埋了吧!以免引發瘟病。另外,再找幾門道士,張羅做一場法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