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與家主只有這一面之緣?”
歐小娥問道。
她也曾聽說過此事,那是的歐雅明和她一樣都還是歐家“劍心”,并且還不是天資最出眾的那一位。一次他為家族辦事,萬里獨行至西北,待再度回到歐家時百年閉關三月不出。其余劍心為了嘲諷他,甚至還給他編排了一個“何妨一出門主人”的諢號。
沒曾想,三月后歐雅明已一出關,卻是在動動身親往西北。此后,他的鑄劍術突飛猛進,原本遙遙領先的“劍心”卻也是無法望其項背,終于成了當代家主,領“劍子”稱謂。
“當然不是……不過總共也就見了幾面而已。第二次他來時帶了幾壇好酒。我們彈琴喝酒,卻是絲毫不談打鐵之事。又是三日過后,我酒醉醒來,他卻已是走了。只是可惜這摳門兒的家伙,卻是把沒喝完的半壇酒也帶走了……第三次,便是他成為家主之后了。和你這小姑娘的心思一樣,想要邀請我去歐家當個什么太上供奉,我卻是一口回絕,讓他休要再提。否則我定摔了他的酒,還要用這張琴把他趕出景平鎮。”
漢子輕輕地撥弄著琴弦說道,幾道悅耳曲調在指尖流出。
“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歐小娥聽到這漢子竟是和自己歐家家主交情篤深,不由得起身拱手拜道。
“回去問你家家主吧,哈哈哈!”
糙漢子說道。
他低頭隨手在琴上彈個不停,卻竟還是能騰出一只手來倒酒,端起,與酒三半碰杯。兩人隨著琴聲的節奏喝酒,事兒輕攏慢捻,時而嘈嘈切切。時而如清脆婉轉的鳥叫聲,時而又像冰下水面的靜動之聲。突然的一陣鐵騎刀槍,卻像是從劉睿影的心中迸發,他感覺自己的心脈似乎就化為了糙漢子手下的琴弦一般。
“竟是還承受的住?”
糙漢子心里暗暗驚嘆了一句。
“不知前輩彈奏的是何曲目?”
劉睿影回過神來,趕忙問道。
“怎么,想學?”
糙漢子笑笑,把古琴重新掛回了墻上。
“不知前輩可否賜教。”
劉睿影趕忙說道。
眼前這位異人,可是能和歐家家主平起平坐的人物。雖然不知道剛才這琴曲有何精妙之處,但僅憑它能勾動自己的心脈來看,定然不俗。
“這是一首曲去,也是我偶然間得到的,名叫《秦月漢關》”
糙漢子說道,語氣中有一絲緬懷。
“卻是在下唐突了……”
劉睿影知道此曲定然異常珍貴,絕不會輕易傳人。
“況且在下不通音律,卻也是無從習得。”
劉睿影這話看似是解釋,實則是給自己找臺階下。這糙漢子又怎么會沒有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卻是朗聲說道:“誰說彈琴之人便都要通曉音律了?”
這一句話卻是讓劉睿影有些摸不著頭腦……若是不通曉音律,這琴卻是該如何彈?蕭又該怎樣吹?不能都如那戰鼓一般,猛錘一通,只求越響越好吧?
“那此后家主卻是再來過嗎?”
歐小娥問道,她對這琴曲音律一點兒都不感興趣。
糙漢子沒有回答,伸手指了指鐵匠鋪墻上釘著的一張紙。
因為距離太遠,歐小娥有些看不清,只是將將能夠讀出來最上方的標題。
“《與歐雅明絕交書》!”
歐小娥一字一頓的讀了出來,覺得不可思議。她想不通家主為何會與這樣一位異人前輩鬧到絕交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