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雅明出劍了。
“歐廚前輩,你與我歐家的恩怨,我們擇日解決。現在,卻是不要給再博古樓給狄樓主徒增煩惱。”
歐雅明說道。
解鈴還須系鈴人,歐雅明一開口,歐廚便也收了劍。
其實他的心中還是只想向歐家證明。
雖然多幾個人也無妨,但最本質的想法從未改變。
現在看到歐雅明如此說,他卻也是沒了借口繼續動手。
這一劍,歐雅明用的是歐家劍訣善、寬、正、靜、怡、安、誠中的寬。
歐小娥是歐家‘劍心’,歐雅明是當代‘劍子’。
何為‘劍心’?何為‘劍子’?
連起來就是以赤子之心鑄劍用劍。
人生在世,相輔相成的事總是糾纏到死。
榮幸與無奈,輝煌與落魄,獲得與失去,神奇與平淡,美好與苦澀。
盡皆都是相輔相成的。
歐家劍訣,先修的不是劍,而是心。
心修到位了,劍自然也能到位。
心善,則劍善。
劍本就是君子之器。
從來不會嬌柔造作,也不會故弄玄虛。
見到欺壓良善者,定當拔劍而起。
但也不會因為義字當頭而追悔莫及。
心寬,則劍寬。
滿面春風,笑容可掬,時時刻刻都拿得起,放得下,才算得上是心寬。
須知樹高不過山,山大不過海,但樹,山,海卻都能裝在同一顆心里。
不為了一些雞毛蒜皮而貪便宜,也不為了一回繩頭小利而斤斤計較。
歐雅明會與那三兄弟結仇,正是因為他的心還不夠“寬”,他的劍也不夠“寬”。
如今,寬是夠了,但舊仇未解,新恨又至。
不過既然他這一劍用的是‘寬’字劍訣,那想來他的心中已暗自做了決定。
心正,則劍正。
心與劍一樣,都不能有任何私心雜念。
表面的憨厚耿直固然可喜。
但是卻掩蓋不住背后的鋌而走險,利誘相逼。
只有真誠的坦蕩,持重老成,不偏不倚,才能每一劍都出的無比堅定,才能每一次出劍后,都毫無負累。
心靜,則劍靜。
平心靜氣的笑看風云的舒暢,物外超然。
一劍的聲勢平平淡淡,不似從前那般波瀾壯闊,勇往直前。
但卻又如一灘秋水般靜謐安詳。
這靜不是絕對。
水潭也會偶爾因風吹起漣漪。
但無論何以種巨力投入這潭中,它都能消化吸收至無影無蹤。
就好像我的劍就在這里。
無論你如何蒼茫遒勁,卻之多只能微微皺起一層水皮。
而內在的劍勁,依舊蓄勢待發。
你看不見,我也沒必要讓你看見。
等你看見時,便發現自己早已深處潭中。
被密不透風的劍勁攪碎,尸骨無從,永遠沉淪。
心怡,則劍怡。
到了這一字劍訣,劍上便會帶有一種皆為獨特的情愫。
對待一切都抱著珍視與珍惜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