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憶山微微一笑,合起手掌,攥成拳頭。
那雪花竟然如紙一樣,破碎開來,再一張開手,便有無數渣子窸窸窣窣的掉下。
隨即,眼前的大雪也消弭于無形。
兩名紅袍客見此情景,略微皺了皺眉。
他們還是低估了常憶山的心境。
沒想到他已經能把心中的柔軟收放自如。
他不愿意進去,是他不想。
若是他想進去,也可以隨時抽身出來。
不過此刻常憶山看向兩名紅袍客的眼神卻溫和了許多。
因為剛才的畫面著實太美。
尤其是現在兩人已經把一直手伸出了紅袍外。
那一只手上握著一柄劍。
一柄黃橙橙的像是用純金打造的劍。
白雪,紅袍,金劍。
這是一副多么動人的畫面?
常憶山是個讀書人。
讀書人自然要比常人敏感些。
這會兒他竟然是有些感動到熱淚盈眶。
他想喝酒,還想寫詩。
雖然這兩名紅袍客來者不善,他還是想與這二人喝酒,然后再洋洋灑灑的寫上幾首詩送給他倆。
“你們殺人時都會有如此的意境嗎?”
常憶山問道。
他用手輕輕拭去眼角將要滑落的淚滴。
“你若大俗,我們也會很土。你若大雅,我們便也典貴。你若大偽,我們也無法至善。”
一名紅袍客說道。
“看來我是個大雅的人。”
常憶山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當然是。”
紅袍客說道。
“所以你們并不是來殺我的。”
常憶山話鋒一轉。
“你這人不但大雅,還很聰明!”
一名紅袍客說道。
“所以你們想從我這得到什么?”
常憶山問道。
“你。”
一名紅袍客說道。
“我?”
常憶山疑惑。
他本以為這兩人是對自己有所求。
畢竟自己腦子里關于博古樓的隱秘不少,博古樓中自己不能去的地方也幾乎沒有。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紅袍客竟然是想得到自己。
“我一個大活人,卻是如何得到?難不成你倆大男人要娶了我?”
常憶山笑著說道。
“我們當然沒法娶了你,不過你想要嫁誰我們大紅袍當然會幫你想辦法,前提是你也成為我們的一員。”
一名紅袍客說道。
他的另一只手從紅袍里伸出來,手上托著一方疊的整整齊齊的紅袍,看著常憶山說道。
常憶山覺得這兩紅袍客簡直不是人。
或者說不是個正常人。
自己明明是在嘲諷他二人,但這二人非但沒有動怒,也沒有被氣笑,反而是一本正經的告訴自己‘想嫁人也可以,而且他們還會幫忙。’
“我加入了有什么好處?”
常憶山問道。
“沒有壞處。”
紅袍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