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如趙茗茗身上天生而來的冷清氣質,卻也是一身溫婉。
當時她打著一把油紙傘。
穿著一襲青衫。
靜默的走在丁州府城的街頭。
湯中松正好在街邊的酒樓中喝酒。
他的位置永遠是一處沿街的包廂。
好巧不巧。
他竟是突發奇想的推開窗子想要看看外面的長街。
好巧不巧。
他看到了這位一襲青衫,打著油紙傘的姑娘。
當時正值初冬。
丁州府城本來也沒有多少雨水的。
這位姑娘打著傘本就很是怪異。
傘蓋遮擋。
湯中松看不清這位姑娘的面貌。
但僅僅是一個身影,卻也把他吸引的無法自拔。
好似不和她說句話就不行一般。
湯中松翻身從窗中躍下。
站在這位姑娘身前。
“姑娘何方而來?”
湯中松問道。
“南邊而來。”
姑娘說道。
“王域嗎?那離州城可是遠得很。”
湯中松說道。
姑娘的傘蓋壓的很低。
即使面對面,湯中松還是看不清面貌。
“嗯,是很遠。”
姑娘輕輕的說道。
“來丁州城有事?”
湯中松問道。
他想人出遠門,不是辦事,就是探親。
丁州城里的人,幾乎沒有人家在王域有親戚。
所以湯中松才會如此問道。
“來看雪。”
姑娘說道。
“看雪?哪怕是還得等一段時日……現在才剛剛入冬,頭場雪估計還有個三五日才會來。”
湯中松說道。
“再說,這雪有什么好看的,不……”
湯中松本是想說,不如和他去飲酒。
但初次見面,還未看清臉龐,就冒然相約,實在有些不妥。
所以他把這后半句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見了太多的煙雨冷淡,小巷深幽,自然就想看看雪。”
姑娘說道。
“定西王域的雪倒是南邊兒看不到的。不過南邊兒的古城風月,萬家燈火,豈不是更讓人歡喜?”
湯中松說道。
他從沒有去過南邊兒。
更沒有到過王域。
最遠,也只是到了定西王城罷了。
所以他也有些佩服這姑娘,竟然一個人走了這么遠的路。
但湯中松覺得任誰都會想念自己的故鄉,所以才瞎編了兩句南邊兒的風物,想要以此來讓這姑娘有所傷感。
他知道。
女人只有在兩種時候最容易放下戒備之心。
一種是酒醉時。
一種是傷感時。
現在沒有酒,這姑娘顯然也不是會輕易喝醉的人。
那便只好讓她傷感了。
誰料,這姑娘默不作聲。
周身的氣質也沒有絲毫改變。
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婉。
“也是……沒有見過定西雪,就不算真正到了定西王域。不過看雪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