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一口勁氣已然用到了盡頭。
他卻是仍舊不敢稍有喘息。
因為只要他略有松弛。
那簫聲便會如魔音般攻入他的五臟六腑。
攪擾的他不得安寧。
可是如此強硬的支撐。
卻也令他手下的門道慢了許多。
一不留神。
左手手腕和右手虎口,便被那風箏線割裂出了許多細微的傷口。
今朝有月看此情況不妙。
也只能豁出去。
舍命將僅剩不多的勁氣縈繞于雙手食指之上。
繼而以兩指之力,將這風箏女的風箏線繃的筆直。
線很長。
能將風箏放上天空的線,當然不短。
線也很剛硬。
在這風箏女的勁氣制成之下,猶如鋼筋般不可斷絕。
就這樣如綿綿流水般,一波接一波的朝他涌來。
今朝有月只得行此險要。
一圈圈的將那風箏女手中的風箏線纏繞在自己雙手的食指上。
終于,這風箏線卻是到了盡頭。
今朝有月的雙手食指上密密麻麻的纏滿了線圈。
而他自身也與這風箏女不過一尺之距離。
他的筆尖都能聞到這風箏女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
正在今朝有月鼻翼微動時,這風箏女卻是有了一閃而逝的停頓。
雖然這停頓極為的短暫。
卻也是讓他兩根食指上纏繞的線圈微微松了少許。
借著這一瞬的時機。
今朝有月趕忙脫手,向后退去。
但還是稍稍慢了一步。
他雙手食指的指甲,卻是被線圈削去了一塊。
雖然沒有流血。
終究還是落了下風。
今朝有月袍袖一揮。
那翡翠算盤便已在手上。
“彈琵琶的開始放風箏。敲鼓的卻打起了算盤。”
吹簫人看到今朝有月的手中的翡翠算盤,卻是停下了吹簫,如此說道。
雖然是一句感慨。
但吹簫人的語氣中卻絲毫沒有感慨之意。
字字句句皆是冰冷異常。
就算是讀書識字,也得有個抑揚頓挫不是?
可是吹簫人這句話說得卻著實沒有任何語氣。
也不帶有一絲情感。
眼見今朝有月拿出了算盤。
那風箏女卻也是收回了風箏線。
但她卻并沒有要停手的意思。
而是對這桌子一招手。
便把這風箏線重新穿在了那風箏的腹部。
“難道這縫針也能算是兵刃?”
今朝有月冷笑著問道。
“昔年時,咱們三人用樂器也能當兵刃。現在時。你可以用算盤當兵刃,我為何不能用這紙鳶?”
風箏女說道。
不知為何。
雖然她說這話說的也極為嚴肅。
當下這屋內的氣氛也極為緊張肅殺。
但只要她一開口。
便頓時充滿了旖旎魅惑之意。
若是換做一般心性不堅之輩,說不得早已跪拜在她的石榴裙下,任由那風箏線將自己絞死也心甘情愿。
有些女人就是這樣。
雖然長相比不出眾。
或許身材也并不完美。
但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間卻是極具風韻。
這樣的女人要比那些漂亮的姑娘更加可怕。
因為漂亮的姑娘單單看她那張臉,就知道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自會心中有所防備。
即便最后依舊吃虧,這虧也不會吃的太多太大。
仍然是情理之中。
可若是換做這般風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