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地宗境的武者,也還是要吃飯的。
他怕是全天下最可憐的地宗境武者。
因為他從青樓出來之后,連晚飯都還沒有著落。
他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
但叫花雞和清蒸鱸魚的味道牽著他的鼻子,把他勾到了一處酒樓前。
他是沒有錢再點一桌子酒菜來吃喝的。
但他卻毫不緊張。
因為身上還剩下最后一身像樣的行頭。
“客觀您是打尖兒還是住店?”
就沖著他這身兒心頭,小二如此問道。
“打尖!”
蕭錦侃說道理直氣壯,實則口袋里一個銅板都沒有。
“大堂還是雅間兒?”
小二接著問道。
“雅間兒!”
蕭錦侃說道。
小二笑盈盈的迎著他上了二樓。
心想又來了為有錢的主兒,想必等會兒的賞錢一定少不了。
說來也奇怪。
蕭錦侃竟是沒有絲毫忐忑。
他覺得餓了就要吃飯。
而且吃飯決計不能敷衍了事。
一定得吃喜歡的,吃好的。
所以他很是理直氣壯。
至于吃完之后的事。那就吃完之后再做考慮。
無須現在就去擔心。
要知道心情是很影響胃口的。
一旦開始擔心些什么,怕是要少吃下半只燒雞。
蕭錦侃這就這么大馬金刀的點了五十來個菜。
不是他能吃這么多。
而是他已經想好了托身之側。
五十多道菜。
每一道菜只吃幾口。
而且每一口吃下去,他都把自己的眉頭皺的更深一點。
似是口中吃了什么腌臜之物一般。
吃到最后一道菜時,他都沒咽下去。
直接“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小二大驚。
心想這爺是犯了什么病?
一頓飯吃五十來道菜的人,可千萬別在自家店里出點事兒才好。
“你們這菜是怎么做的?把廚子給我叫來!”
蕭錦侃端足了架子,擺足了譜說道。
“罷了罷了,我親自去后堂和他說罷!”
還不等小二吱聲,蕭錦侃就擺了擺手起身接著說道。
同時,還從桌子上隨手端了一盤菜。
“你這道菜時怎么做的?”
蕭錦侃把菜盤重重的放在后堂的案板上說道。
那道菜就是一道炒時蔬。
酒樓給取了個雅致的名字。
叫做‘荷塘月色’。
這菜。
只需要油鹽,卻是誰都能做得出來。
廚子被蕭錦侃這突如其來的抱怨弄得一頭霧水,連忙看向他身后的小二。
沒想到那小二哥卻也是攤了攤手,沒幫上他任何。
“雖然是素菜。但素菜淡雅,卻是最見功力!你看你這芹菜每一段切的都不夠整齊,那當它們入鍋時,如何能夠保證收到的火候一樣?”
蕭錦侃不知從何處拿出一雙筷子。
把這一盤“荷塘月色”中的芹菜一段段的挑揀出來說道。
廚子定睛一看,覺得自己切的并沒有什么問題。至少不用尺子量,是決計看不出有任何差別的。
蕭錦侃眼見沒能說動這廚子。
轉身抄起了菜刀。
從籃子里拿出了三根蘿卜五根黃瓜。
眨眼間蘿卜成條,黃瓜做片。
蘿卜條纖細柔軟,宛若冰飛霜。
黃瓜片輕薄飄柔,好似風吹雪。
透過這蘿卜條,黃瓜片,都能透出人影兒來。
廚子不由得被這般驚世駭俗的刀工所折服。
當即就要拜他為師。
蕭錦侃想自己以地宗境的修為,再加上以劍法舞菜刀,不把他鎮住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