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中松接著說道。
繼而陷入了沉思。
似是對這個問題想得極為用心。
劉睿影有些無奈。
因為這個問題太過于無趣。
“你可以直接去問問張學究。”
劉睿影說道。
“帶我再見到他,我一定會問的。”
湯中松說道。
“別忘了告訴我一聲。”
劉睿影喝著酒,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
“那怕是有些困難了。”
湯中松嘆了口氣說道。
“有什么困難的?”
劉睿影問道。
“因為你要走了。中都查緝司那地方我可不想去……而且我也不喜歡寫字,所以也不太可能給你寫信告訴這些事。何況大家寫信總是要有些正經話說。若是單單為了這么一個事情就寫一封信的話,我也不好意思寄出去。”
湯中松說道。
劉睿影有些疑惑。
難道他的身上寫了幾個大字“我要走了”?
怎的人人都能看出來他要離開似的。
門外又響起了腳步聲。
“你覺得是誰?”
劉睿影笑著問道。
“只有一個人,他不會錯過每一次喝酒。”
湯中松指著酒壇子說道。
既然蕭錦侃不在。
劉睿影便把先前倒給蕭錦侃的那一杯酒,往外放了放。
只等著那人進屋來,坐下就能喝。
“這酒聞著不錯啊!”
酒三半還不等坐下,就拿起酒杯,深深的聞了一陣說道。
“這可是傳說中的‘碧芳酒’,當然不錯!”
湯中松說道。
酒三半愣了愣。
顯然他沒有聽說過什么是‘碧芳酒’。
不過無所謂。
只要是酒,他都喜歡。
只要是好酒,他就更加喜歡。
“你要走了嗎?”
酒三半忽然抬起頭來看著劉睿影問道。
劉睿影不禁面露苦笑。
“你怎么也知道?難道我的臉上寫字了不成?”
“因為這酒里有股子依依不舍的味道。”
酒三半說道。
隨后把這杯酒飲盡。
“嗯……除了依依不舍還有幾分決絕。也就是不太想走,但又不得不走。”
酒三半砸吧著嘴說道。
“看到了嗎?這才真的是了不起的人……”
劉睿影指著酒三半說道。
這杯酒原本是他親手倒給蕭錦侃喝的。
倒酒的時候,心里的感情和酒三半說的一模一樣。
但他還是難以置信,酒三半僅僅憑借著這一杯酒,就能知道自己的心事。
“那我給你倒一杯酒,你能說出我在想什么嗎?”
湯中松端著酒壇說道。
“若是你的想法不夠堅定,不夠深刻,我是喝不出來的。方才那杯酒,從酒杯到酒湯,都縈繞著些許離愁。”
酒三半說道。
聽到離愁兩個字。
劉睿影想起他離開中都查緝司的前一日。
那會兒是個午后。
陽光明媚。
就和今天的此刻一樣。
天上的云也不多。
湛藍湛藍的天空,把他的心也映的湛藍湛藍的。
像海一樣。
雖然劉睿影還沒有見過海。
不過他覺得海一定和這湛藍的天空相差無幾。
透過這湛藍的天空。
劉睿影覺得自己的目光飛到了很遠很遠的天涯。
雖然他也沒有去過天涯。
事實上沒有人去過天涯。
因為每個人所認為的天涯都不一樣。
狄緯泰以為的天涯,和沈清秋的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