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哪里雖然不起眼,只能蒙塵。
可是一旦不見了,卻又會讓人大發雷霆。
這種情感不是戀舊。
而是習慣。
人與人之間也是這樣。
說什么君子之交淡如水,那純粹是說教。
朋友之間若是真的很久都不見面,也不聯系。
那情愿就干脆沒有這個朋友。
既然是朋友,肯定是要常常見面,頻繁聯系的。
即便沒有什么正經話可說。
但就這么一起坐坐,也是一種享受和放松。
不見面也不聯系的朋友,還不如巷子里一條每次見到你都會汪汪叫的野狗。
就是一條野狗,突然有一天你走過這條巷子時,發現它不見了,或是不對你叫了,也會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這位怪客不會抽煙。
而思考問的時候卻是又不能喝酒。
因為酒一旦喝起來,只會一杯接一杯,越喝越多。
到最后便會徹底忘記了自己思考的事情,轉而專注于是否能再多喝下一壺酒。
他繞著自己的鎮子走圈時,三番五次的想進入酒肆里喝酒。
但他都忍住了。
雖然丟的東西并不值錢,也不緊要。
可是他就覺得不舒服。
當他轉到第二圈的時候,目光卻是驟然變得冷厲起來。
盯著鎮子里的每一個人,都像是在盯著賊一樣。
雖然這眼神的恫嚇無濟于事。
但就好似他在鎮子里一圈圈漫無目的的散步一樣。
只是為了讓自己的注意力有個焦點罷了。
就在這時,他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不算是朋友,但卻離他最近,還能算的上是說過幾句話的人。
金爺。
不過他和金爺卻是也咩有什么過多的交流。
向來是他出錢買鐵礦石,買鑄造手藝,金爺收到錢后,把他要的東西原封不動的打造出來,交還給他。
不過金爺每次打造的東西,卻是都能讓他稱心如意。
一來二去的,便也對金爺有些好感。
從他能為自己造一個鎮子就能看出,這位怪客是一個極為封閉自我的人。
而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任何人,能逼他做任何事了。
但世上本就有很多事是這個樣子。
雖然沒有人逼你,但你卻是也非做不可。
無論你愿不愿意都是如此。
當他把鎮子里的每個人都盯著看了一遍之后,他突然想去找金爺。
雖然他最近腦子空空,沒有任何想法需要金爺為他打造成物件。
但他就是想要去找金爺。
人總是需要傾訴的。
即便他已經想到當自己見到金爺時或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但他還是義無反顧的走出了自己的小鎮。
這處小鎮距離金爺的府邸,不遠也不近。
若是騎快馬的話,小半個時辰就能趕到。
可是怪客是不會按照常理去做事的。
他偏偏選擇走路。
礦場周圍的風,只有在日出破曉時才會稍稍停歇一會兒。
然而這停歇,卻不是說完全沒有風。
只是比其他時候小了很多罷了。
可是隨著日頭逐漸升高,風沙也會越來越大。
原本很近的路,他卻是走了大半天才到。
金爺府邸門口的護衛,自然是認識他。
因為誰都忘不了,他帶著車架,把那把跟門板一樣寬厚的劍拉走的情景。
所以遠遠的看到他之后,就通報給了護院總管。
金爺的護院總管之所以能成為護院總管,不是因為他手中的刀曾經在江湖上聲名顯赫。
而是因為他對人情世故的透徹,也是旁人難以企及的。
護院總管知道自己主子,金爺,在做一件事的時候,最恨別人前來打擾。
只不過凡是都有例外。
先前他與小機靈和劉睿影拼酒時,公子金世羽的死就是一件例外。
現在他正在給小機靈和劉睿影接風時,這位怪客的到來就是例外。
對于例外,他一向拿捏的極為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