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一種極為詭異的姿態,扭轉了身軀。
像是要背對著二人躺下一般。
只不過他的一只腳,卻抵在后方支撐住了身體。
頭朝后勾著。
現在曉立眼中的二人,卻是上下顛倒。
另一只腳,腳尖一點地。
整個身子就這般躥了出去。
雙手握住刀。
自下而上豎斬而去。
出刀的瞬間。
他仿佛已經看到這兩人被自己的刀氣從下頜處切斷整個頭顱,倒在血泊之中的樣子。
只不過他的刀剛剛劈砍到一半,卻就再也無法寸進。
揮刀的一瞬,并不是他的勁氣與勢頭最旺的一刻。
但還未至巔峰,便被人挫敗的感覺著實不好……
尤其對方還是只有一人出手。
出手之物并不是手中的刀。
而是提著燈籠的那根木棍。
一根木棍就擋住了曉立的刀。
這是何等修為才能做到?
但此刻的曉立已經顧不上感慨。
因為他已經看到另一人的刀柄下端。
以這般姿勢看到對方的刀柄下端只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對方舉起了刀。
曉立想抽刀變招。
但無論他如何運用勁氣,這把刀卻是紋絲不動。
仿佛和那根木棍成了一體似的。
情急之下。
只得再度扭轉身軀。
棄刀后撤。
“當啷!”
曉立的刀掉在了地上。
但他的身子卻已后退到了出刀之前的位置。
額頭上密密的冒出了一層冷汗。
他還從未遇到過如此驚險的時刻。
刀已不在手。
可是他的腰間還攙著一柄軟劍。
只不過這柄軟劍卻是很多年都沒有抽出來過了。
總要留個后手。
做人做事都是如此。
曉立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他的左手扶在腰間。
準備抽出這柄軟劍。
用刀是右手,用劍卻是左手。
只此一項,曉立也可稱得上是刀劍雙絕了。
可是腰間的軟劍,卻是他最后的依仗。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動用的。
若是一開始,就大大方方的拿在手上,任憑誰都會有所戒備。
這柄軟劍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出其不意!
原本這柄軟劍卻是可以纏住他的整個腰身還有富余。
現在卻是不行了……
在王府的這么多年,讓他變胖了不少。
腰間的贅肉也多了幾層。
雖然還說不上胖。
但身形看上去已經遠遠不如曾經那般精干如鐵。
對方看了看掉在地下的刀。
用木棍一挑,卻是還給了曉立。
“殺死一個不甘心不服氣的人,也不吉利。我怕你做鬼不去投胎,而是纏著我不放。”
還刀之人說道。
“都是修武之人,為何你倆卻如此迷信?”
曉立沒有撿起刀。
因為他覺得這個舉動太過于掉價。
卻是放不下面子。
看來剛才還是不夠驚險……
一個人若是真的到了命懸一線的時候,哪里還會顧及面子?
好死不如賴活著。
和活命相比,那確實最不值錢的東西了。
“噓……不是迷信。要知道舉頭三尺有神明!這是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