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一只腳剛踏出門口時,身后傳來了一聲響動。
居中的蓑衣客回眸一看,卻是那大鐵盆被打開了。
露出了本來被改在下面的面團。
“多謝!”
蓑衣客微微頷首說道。
帶著其余二人老老實實的回到了桌邊坐下。
這二人想不通為何自己的老大卻是對那廚娘如此前輩客氣。
但他們卻是也不敢多問。
只有居中的那位蓑衣客自己才知道。
方才那一張面餅飛過自己頭頂時,他到底經歷了什么……
此刻他的心卻是在悸動不已,仍未完全平息下來。
隨后,吩咐一人,把原先放在門口的三件所以拿來。
居中的蓑衣客拎著自己的這件鐵蓑衣輕輕抖了抖,讓雨水盡皆滴拉干凈便穿在了身上。
屋內又沒有雨。
四周的墻壁除了門窗以外也足以擋風。
為何還要穿上鐵蓑衣?
但三人卻是認認真真的把這鐵蓑衣穿戴整齊。
就連胸前的系掛的一根鏈子,也扣的很是嚴密。
“你怎么想?”
高仁對這靖瑤傳音問道。
“我需要想什么?”
靖瑤問道。
他本意今晚是要少喝酒的。
但不知不覺,卻是又喝了許多。
“他們準備動手了。”
高仁說道。
“我沒有你那般本事,我只相信眼前看到的事情。”
靖瑤喝著酒說道。
“他們也一樣。人都只相信自己看到的片面。現在這世道,早就沒人去追究那前因后果了。”
高仁說道。
“我看他們只是穿上了那鐵蓑衣,沒有動手。”
靖瑤說道。
“他們也只看到這小姑娘坐在你對面,覺得咱們和她是一伙的。”
高仁說道。
靖瑤放下酒杯笑出了聲。
雖然高仁瘋癲的時刻常有。
但很多真話,實話,正常人恐怕一輩子都不會說出口。
瘋子卻能毫無顧忌的,信口開河。
他們只說自己最真實的感覺和判斷。
從來不加以修飾。
就好像白描一般。
只有最簡單的線條來表現物象。
不設色,也不暈染。
雖然聽上去有些呆板。
但實際上卻是最深刻的保留了質感。
使得物象更具神采。
高仁的每一句話,便都是如此白描。
除了他不想說的以外。
只要開口,必然是敞開心扉,直抒胸臆。
方才靖瑤大笑,便是覺得這高仁有時候,還是挺可愛的。
“你問我要怎么做,那你是卻是如何想法?”
靖瑤問道。
這句話卻是開口說的。
沒有再用勁氣傳音。
“早就說好都聽你的,你怎么想,我便怎么做。”
高仁隨意的說道。
靖瑤嘆了口氣。
這句話他問的目的并不是為了調侃。
而是真心想聽聽高仁的意見。
不過高仁說的也的確沒錯。
二人之間早就有了協議。
這一路上,在抵達礦場之前,都由靖瑤說了算。
既然有人動腦子,有人擔責任。
高仁還不如就此好好喝酒,認真吃菜。
何必去為這些事情操勞?
擺在靖瑤面前的無疑是兩條路。
打或退。
打自然是不怕的。
只是靖瑤并不想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