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睫毛覆蓋下來。
遮住了她那一對剪水雙瞳。
這個春天,因為這一條小巷,這一只酒碗而顯得與眾不同。
文琦文突然想寫點東西。
除了練刀以外。
他卻是也很喜歡文道。
雖然從未給旁人看過。
不過他的文字干凈清澈。
就和他對青雪青這般呵護疼愛的感覺一模一樣。
在他的故事里,沒有爭斗與死亡。
也沒有苦難和性。
盡皆都是一片祥和,處處團圓。
可惜這些卻只能停留在紙筆上。
只要仍舊生存在這人間。
爭斗就是無可避免的。
文琦文知道自己的使命,也明白父親對他的希翼。
但這些并不妨礙他對這些很是厭惡。
他練刀,只是為了能守護好他所在乎的人。
他寫故事,也是為了在這喧囂嘈雜的霓虹中能留得一方清明。
讓自己隨時都能躲進去。
其實同所有北方的少年一樣。
文琦文的臉上也有北風呼嘯,風沙漫天時留下的那深深的印記。
在以前,他每次出門的時候,都會帶一方絲帕。
這并不是給自己用的。
而是給青雪青準備的。
只不過每次都很湊巧。
文琦文帶的絲帕顏色,卻是都和青雪青穿的裙子一模一樣。
“文哥,你看!起風了!”
青雪青忽然站起身子,指著遙遠的天幕說道。
竟是像小時候那樣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他已有很久沒有看到青雪青這般隨意的笑了。
在她長大后。
笑的總是有些勉強。
仿佛只是一種習慣。
也不知此刻是因為酒精麻痹,還是離開了青府的放松。
青雪青終究是又像從前那樣笑了起來。
“是啊,起風了……說不定晚點會下雨呢!”
文琦文說道。
因為隨著風,他看到了一片烏黑的云。
這片黑云把西邊的紅霞遮住了一半有余。
像是一頭猛獸,正在撕咬,蠶食自己的獵物。
不過文琦文的心情,卻絲毫沒有被這些所影響。
反而卻是更加輕松。
因為最愛的人就在他身邊,與他一道臥在小巷子里喝酒。
即便這雨能動搖天地又能如何?
手中的酒碗雖然不大。
但一杯杯的喝著,總能飲盡春秋。
他的刀雖然還不夠快,還不夠猛烈。
但若是加上他自己這一副矯健勻稱的身軀,卻是也足以讓青雪青安然。
“文哥,我現在好開心!”
青雪青說道。
“我看得出來。”
文琦文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頂。
卻是不小心讓那柔順的青絲掛住了她的耳墜。
文琦文小心翼翼的把那發絲從耳墜的縫隙中提出來。
生怕把青雪青弄疼了。
“那文哥你現在開心嗎?”
青雪青問道。
“我不開心。”
文琦文說道。
青雪青很是吃驚。
可是他看到文琦文的臉上卻是笑意濃濃。
“難道你很悲傷?悲傷的人可笑不出來,文哥你莫要騙我!”
青雪青撇了撇嘴說道。
“那你不妨猜猜我為何悲傷。”
文琦文說道。
“你若是再陪我喝一碗酒,我就猜!”
青雪青說道。
揚了揚手中的空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