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此行去礦場,是暗線。
文聽白為了掩人耳目,還派遣了許多小隊,分散在鴻洲境內,逐個鎮子排查。
以此既對震北王府的王令有所交待,同時也能盡可能的吸引旁人的目光。
“公子您怎么會來到這一處偏僻之地?”
張建龍問道。
可是話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自己方才已經冒犯了這位州統公子,現在卻是又打聽起人家的私事,莫不是嫌棄自己的脖子過分硬朗,卻是崩了刀刃也砍不斷?
“這幾日鴻洲府城內也是有些兵馬走動,攪擾的我也是有些沒法靜下心來。這不,帶著極為好友,還有青妹一同出來轉轉,沒想到卻是陰差陽錯的在這里碰上了張府令你。”
文琦文說道。
這番話說的真叫滴水不漏。
金爺聽在耳力,心中都暗自贊嘆不已。
本以為這文琦文,就是個繡花枕頭。
此次一同前去礦場,也無非是增加個履歷,自己鑲上一圈金邊兒。
但從先前那一招奪了張建龍的刀,還給他原封不動放回了刀鞘之中,金爺和李俊昌就看到出來,這文琦文絕不是一個毫無是處的花瓶。
再加上這一番話術出口,更是讓金爺覺得此子不簡單。
其實這文琦文也是有意為之。
他的心思很是縝密。
出門前,他的父親文聽白曾特意交代過,此次要以金爺為主,他們鴻洲州統府的人盡量不要冒頭。
但不冒頭,就代表著會收到輕視。
何況自己無論年齡和資歷,都與金爺與李俊昌相差甚遠。
更在意的是,金爺不論怎么輸,還是自己心上人的哥哥。
文聽白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與僵化,甚至鬧翻的。
先前自己只是關心了一句青雪青吃飯的問題,就招來了金爺的一頓說教。
那讓其重視自己的唯一途徑,就是要找個機會展露一把。
所以他才會故意不動聲色的靠近張金龍,他早已熟知張建龍此人的心性。
若是自己這般不聲不響的靠近,定然是會激的他拔刀相向。
后來的一切,便也順理成章。
現在金爺心中不說有多看得起,但也對文琦文不敢有絲毫輕視之情。
目的已經達到,他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畢竟再說下去,不僅違背了父親的叮囑,更是讓金爺感覺有些喧賓奪主之意。
所以文琦文轉過身來,對這金爺疏導。
“青哥,都是自己人,您看就在此處歇息歇息,打個尖可好?”
金爺點了點頭。
于李俊昌一道下馬。
這句話雖然看似詢問金爺的意見,但實際上卻是已經做好了全部的安排。
即讓金爺覺得舒服,文琦文自己這位州統公子的面子也得以保存。
更何況,以張建龍這粗大的心思,根本揣摩不明白其中的門道。
“進來大伙也是都辛苦,一會兒鎮上我買些酒肉,你分派下去,也算是聊表寸心,犒勞犒勞。但切記不可喝醉!不軟耽誤了你們的正事,我確實也會被父親責備。”
文琦文說道。
他與張建龍在最前方并肩而行。
“這……哪里好意思讓公子破費!”
張建龍一聽,立馬拒絕。
像是如此這般簡單的客套,他還是知道的。
怎么樣也得推脫一番才好。
無論如何,也不能大言不慚的接受。
“無妨無妨,就當是我父親來慰勞大家了!也算是趕巧!”
文琦文連連擺手說道。
張建龍看公子并不是客套,而是心意已決,只好也點頭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