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行推脫,難免又駁了公子面子。
他可是知道,這些有身份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臉面。
飯可以不吃,錢可以不要,但這臉面卻是一絲一毫都不能丟棄。
“這里可有什么異樣?”
文琦文問道。
其實他對此間發生了什么,毫無興趣。
可若是不多問道幾句,又顯得太過可以。
張建龍或許不會多想,但誰有知道他的手下軍士中有沒有心思玲瓏之人?
自己既然說了是出來散心,那看到雨中不同的是多問幾句也是在那情理之中的。
“回公子,此間極為平靜,都是良民。”
張建龍說道。
“鎮上現在可有什么開門的鋪子?我們走了一夜,著實有些饑渴。”
文琦文問道。
“現在……恐怕只有一劍鋪子是開張的。”
張建龍想了想說道。
“說起來也是怪我自己……前面青妹看到了一只鹿,我便想給她打來,沒想到那只鹿或許是即將開化了神智的異獸,不僅這跑動的身法極快,而且還十分狡詐。整整幾個時辰的功夫,我們隨著它走走停停,卻是始終都沒有開弓的機會……不知不覺,就消磨了這么多時辰……真是丟人!”
文琦文自嘲的說道。
他已經看到,張建龍身旁的一位副官,在聽到自己說走了一夜之后,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
雖然只是一剎那的功夫,但還是被他敏銳的目光捕捉到了。
這樣的事不能有絲毫馬虎大意。
一個很小的疑惑,都會想一顆初春落入泥土中的樹種一樣,他們被接踵而至的春雨漚爛,要么就會長成一顆參天大樹。
最保險的方法,就是將其整個挖出來,丟到一旁。
整個鴻洲的人,都知道這位公子對青府的小姐青雪青傾心不二,鴻洲州統府與青府更是兩人未出生時,指腹為婚的準親家。
所以文琦文這一番說辭,沒有人會不相信。
那位副官在聽完了之后,臉上的神色也回歸了輕松。
“不知什么鋪子,開的如此早?”
文琦文問道。
“是一件賣臘味的鋪子。”
張建龍說道。
這倒很是稀奇……
臘味在西北地區并不怎么受歡迎。
反而是安東王域的沿海地帶的特色。
在這里賣臘味,能有生意嗎?
不僅是文琦文有這種疑惑,金爺和李俊昌聽到之后,也覺得斐然。
一行人走到張建龍說的燒臘鋪門口時,看到那店家帶著兩位活計,果然已經開始忙碌了。
只見那一位活計,手上按著一坨兩三斤重的腩肉,用火一燎,三下五除二的就刮干凈了毛,隨即放下刀,拿了一根剛墜子,便開始在豬皮不停地戳著。
青雪青也擠到了最前面來看。
她吃過燒臘,但卻從來沒見過做法。
那伙計戳完之后,把肉塊翻轉,重新拿起刀,用刀在肉塊表面割出了幾刀平行的直紋,隨即抓了一把調味料抹在上面。
“這是什么佐料?”
青雪青問道。
那伙計緩緩的抬眼看了一眼,卻沒有吭聲。
“青妹,這調料一家一個樣,是決計不能外傳的。否則被旁人聽了去可不得了……手藝人就靠手藝吃飯。”
文琦文低聲對著青雪青說道。
伙計把調料在肉塊上涂抹均勻之后,就扔進旁邊的大盆中胭脂。
“店家,現在可有成品?”
張家弄敲了敲柜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