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后,月笛右手背在身后,從腰間一摸。
“啪!”
一枚中都查緝司的司督令牌就被月笛狠狠的拍在了桌上。
“司督大人是要用官職壓人了?”
晉鵬看著令牌,冷笑著說道。
“我并沒有以官職壓迫你,我只是告訴你我有這樣的權利。如果我真的要獨斷專行的話,也不會事先詢問你對此事的看法了。”
月笛說道。
劉睿影撇著嘴……
話雖然這么說不假,可是那司督的令牌明晃晃的扣在桌子的正中間,這不是強壓人一頭還是什么?
卻是連帶著劉睿影也很不舒服。
“我的理由我已經說了,敢問司督大人有什么理由?”
晉鵬怒極反笑,和藹的對著月笛問道。
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此刻胸中究竟是何種的激蕩正在翻滾。
月底沒有說話,只是拿起桌上自己的司督令牌,接著用令牌的一角磕了磕地圖上鴻洲和青府那兩個朱砂源泉的交界處。
晉鵬看著月笛的動作深吸了一口氣。
劉睿影卻是深深蹙眉,有些不解。
她知道月笛突然改變了心意,又如此強勢定然是有她的顧慮。
可是光從圖上這兩個紅紅的圓圈又能看得出什么?
“他不懂,難道你也不懂嗎?”
月笛背對著眾人說道。
劉睿影和晉鵬面面相覷,誰都不知道月笛是在對誰說話。
“丁州的府長賀友建是怎么死的?丁州的州統湯銘為何最后又落得個骨肉分離的下場?你一路看著定西王霍望這般殺人又誅心的走過來,怎么卻是還沒有一點防備?”
月笛說道。
劉睿影這次啊知道,月笛方才那句話是對他說的。
不過這也是讓他頓時恍然大悟!
當時丁州州統湯銘為了不落得個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下場,協同他的親信府長賀友建與那草原王庭的勢力互相勾結,自導自演了一出邊界戰事急的假象。
最后卻慘遭定西王霍望識破,整個定州都蒙受了一次空前絕后的大清洗。
雖然那湯銘看似還是州統,屹立不倒。
可是他的兒子,變成了人質前往王府。
曾經培植起來的心腹勢力,也幾乎被斬殺替換殆盡,十不存一。
而現在,鴻洲此刻的局勢簡直就是當時丁州的翻版。
鴻洲州統文聽白與青府如此親密的關系,怕是早就受到了震北王上官旭堯的猜忌。
眼下,邊軍餉銀又在鴻洲的地界上遭到了草原王庭一位部公的劫奪。
這罪過,說小了,是治境不嚴。
往大里說,卻是也能輕松隨意的掛靠上通敵叛國的帽子。
那文聽白的下場,不一定就會比賀友建好到哪里去。
定西王霍望,眾人皆知他是鐵血性格。
但這位震北王上官旭堯閑散的外表下,卻又多了一層神秘。
但一個人看上去萬事不縈于懷的時候,就很難知道他心中最為計較的是什么。
隔壁屋中。
“你可聽到了他們的爭論?”
震北王上官旭堯對著孫德宇問道。
“聽到了……這查緝司倒是挺好玩的!”
孫德宇笑了笑說道。
“不是查緝司好玩,是這位女司督好玩!”
震北王上官旭堯說道。
“你覺得他們說的有道理嗎?”
震北王上官旭堯問道。
“王爺是指這鴻州之事,還是您自己之事?”
孫德宇問道。
“好你個孫德宇!以前向來都是直來直去,說話不會拐彎!怎么讓你當了這大總管后沒幾天,卻是也會打機鋒了?”
震北王上官旭堯笑著說道。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以前的我只是個供奉,接了王爺令,專心去完成就好。卻是誰的帳都不買,誰的臉色也不看看。現在這么一大攤事務交道我的手上,卻是不能像此前那樣我行我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