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慎被抓住了,以后還怎么抬得起頭來?
再過了幾年,不說劉睿影變得成熟了多少,但起碼在除夕之夜可以睡得著了。
到了這般年紀,那過年額外的零花錢卻是也停止了發放。
畢竟他已經可以在查緝司中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賺取銀兩。
查緝司不是救濟災民的粥棚,哪能這般無限制的付出而不求任何回報?
沒了這多余的銀子,劉睿影也正巧過了愛買玩意兒,愛湊熱鬧的年紀,這新年便也變得平淡了起來。
仿佛和往常的日子沒有什么區別,只是天氣變得更冷,屋頂上,門口處,還落著一層薄薄的雪。
這次領了西北特派查緝使的任務之后,劉睿影從柜子里翻出了小時候得到的所有竹籃,把曾經買過的那些玩意兒一股腦的裝在里面,全都送給了老馬倌。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但心里就是有這么個極為強烈的念頭。
老馬倌叮囑他出門在外,最后自己帶一副碗筷,備些干糧。
外面可不如中都城這般方便安全。
經常是過了這村兒,就沒了那店。
餓著肚子趕路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
但劉睿影顯然沒有把這話聽進去。
只當做是老人的絮叨,耳邊風刮過就過了。
一夜未眠的他,因為興奮仍舊是精神抖擻。
出了查緝司后,直奔中都城的城門。
城門外有個供行人歇腳的茶棚,只賣一種簡單的大碗茶,味道微微有些發咸。
這樣的大碗茶,都得加些咸鹽才對味。
行腳趕路的人出汗多,即使在冬天也不例外。
喝些微咸的茶水,身子更好舒坦。
但劉睿影卻是沒有這般經驗,他根本喝不慣有咸味的茶水。
好在這茶棚旁邊他還有個面攤。
劉睿影這才想起了老馬倌的囑咐。
常言道吃飽好上路,他既然沒有帶干糧,那不如再多吃點飯食。
雖然在不到一個時辰前,他剛剛用過早飯,現在怎么著也不會餓,但他還是要了一大碗刀削面,稀里糊涂的硬塞了下去。
摸了摸鼓脹的肚子,他覺得很是滿足。
旁人的干糧都帶在行囊里,他的干糧卻是存在肚子里。
倒也真算得上是與眾不同。
這是他第一次坐長條的板凳。
一開始,他坐在了左邊。
沒曾想,那條凳卻是翻翹了起來,險些把他掀翻在地。
但就這么一下,卻是也引得周圍的人偷笑不止。
劉睿影這次發現,其余的人要么是自己坐在條凳中間,要么就是兩個人共坐一副。
輕快的馬蹄聲雖然張揚著他的得意,卻又逐漸的踏碎了劉睿影的喜悅與興奮。
到了現在,在這震北王域荒涼的鴻洲礦場中,劉睿影早已變得心如止水。
條凳早就坐習慣了。
就連著手中的濁酒和豆干,也都吃的順口。
不知不覺,劉睿影卻是和徐老四一模一樣。
喝一口酒,吃一口豆干。
不過在一開始他的節奏掌握的并不好。
常常是酒喝完了,豆干還剩下許多,要么就是豆干吃完了,酒卻還留有一個碗底。
劉睿影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這么簡單的一件事,卻是都做不到位。
但他也無心去深究什么。
只要有一樣東西沒了,他立馬就起身上樓,回房間睡覺。
晉鵬這幾日與老板娘越發熟絡起來,打的火熱
他本就是個風流多情種,老板娘那般欲拒還迎的姿態,最是能讓他欲罷不能。
劉睿影躺在床上,耳邊仍能聽到從樓下大廳中傳來的老板娘的嬉笑之聲。
笑聲夾雜這觥籌交錯,讓人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