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空氣因為難以流通的愿意,有些污濁,氣味不是那么好聞,但在這里的冬天,溫暖卻是第一位的。
“劉省旗覺得這營帳新鮮嗎?”
金爺問道。
“的確是新鮮……以前只在書里讀過干巴巴的文字,沒想到有朝一日卻是能切身體會一番。”
劉睿影說道。
“每年春秋兩季,礦場上的風沙變得猛烈而頻繁。一刮就不知何時才會。有時候明明眼看著很好的天氣,突然間就會晴空變色。沙走石昏天暗地,甚至都難以站立行走,我妹妹哪里的風沙,和真正的礦場上相比,卻是小巫見大巫……每當遇到這種情況時,我這些手下和礦上的苦工們,就只好鉆進這里面來避避。我還給這起了個好聽的名字,叫“風休”。”
金爺說道。
“風休!若是不知道此間原因的人,乍一聽聞這個此,說不定還會覺得十分雅致!”
劉睿影說道。
“不光是風,有時候這日頭太大了,也只能停工。苦工雖然帶著個苦字,但終究不是死工。仲夏的時候,這日頭卻是也能殺人的。”
金爺說道。
“那可是叫“日休”?”
劉睿影問道。
“哈哈,這倒是沒給它起什么名字……不過劉省旗說的也對,正是“日休”。”
金爺說道。
“夏天的時候,礦場的風沙是否會小些?”
劉睿影問道。
營帳正中間有個高高的隆起,四面透風,卻是被外面的風沙刮得“嗚嗚”叫喚。
“夏天?那可不管是小一點……而是根本就沒有!”
金爺說道。
劉睿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想象不到這風沙停下來時,這里該會是怎樣的景象。
“以前這里不是礦場時,是做什么的?”
劉睿影問道。
金爺嘿嘿一笑,頗為得意的從自己座位的后方拿出來一本古書,吹了吹上面的浮土后遞給了劉睿影。
“你看看這本書。”
金爺說道。
書名已經模糊不清,劉睿影花了好大的力氣都看不出來,索性放在了一邊,等著金爺直接了當的告訴他。
“這里在以前的皇朝時期,是個獨立小國。以現在的眼光來看雖然不大,但在當時卻是極為重要。”
金爺說道。
“這里是戰略要沖。草原王庭崛起之后,想必對這里早就是垂涎三尺……這小國最后,定然也是如此覆滅的吧?”
劉睿影問道。
金爺點了點頭。
兩人竟是同時都有些感慨。
蒼海滄田吶,世事無常變化的太快。
曾經這小國或許也曾繁華一時,但最終還是歸于了一片煙塵。
“不過這里的鐵礦,可是早就被發現了。”
金爺話鋒一轉說道。
這鐵礦,遍布五大王域,但卻是以震北王域,鴻洲最為密集,產量最高,質地上乘。
并且十分易于開采,大多都是淺藏在地面而不深埋在洞穴。
出產得最多的,反而是在平原和丘陵地帶,不在高山峻嶺上。
“鐵礦石有土塊狀的“土錠鐵”和碎砂狀的“砂鐵”好幾種。鐵劉省旗你從這里看出去,只要是黑色的露出在泥土上面,形狀好像秤錘,那就是鐵。”
金爺指著外面說道。
劉睿影覺得新奇,走過去彎腰想要撿起一塊把玩,結果用手一捏卻就變成了碎渣。
“這樣的鐵礦還未成型。若是要冶煉的話,及得把這些扶在上面的碎塊建起來。但這樣太過于耗費功夫,得不償失。”
金爺說道。
劉睿影知道這鐵分為生鐵和熟鐵兩種。
其中已經出爐但是還沒有炒過的是生鐵,炒過以后便成了熟鐵。
而把生鐵和熟鐵混合熔煉就變成了更為堅硬的鋼。
金爺看懂劉睿影感興趣,便領著他朝旁邊的幾座營帳走去。
這里面全都是用摻鹽的泥土砌成的煉鐵爐,本該依傍著山洞而砌成的,但這里一馬平川,便也只好如此……
用鹽泥塑造出這樣一個爐子,非得要花個把月的時間不可,不能輕率貪快。
因為這鹽泥一旦出現了裂縫,可就是前功盡棄了……
金爺這一座營長中只有一個煉鐵爐,足足可以可以裝下鐵礦石兩千多斤。
此刻正有人在里面買那忙活,不停地把硬木柴丟盡爐火中。
鼓風的風箱有一人多高,四個人同時喊著號子一起推拉方才能夠做工。
不一會兒,爐子里的鐵礦石便化成了鐵水。皆從煉鐵爐腰孔中流出來。
先前劉睿影根本沒有看到這爐子上有空,原來是事先用泥將其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