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自己對月笛著實已經仁至義盡了,為何她還要這般的咄咄逼人,寸步不讓?
“我沒有與誰作對,我只是在貫徹作為一名查緝司司督的職責罷了。相反你卻是在作對,在和整個中都查緝司作對!”
月笛說道。
孫德宇聽后頓時笑了起來。
好大一個名頭!
試問天下有幾個人敢和中都查緝司作對?
以月笛的身份,就是去往任何一個王域,都會得到王爺親自宴請招待,禮數備至。
而他孫德宇,說到底只是一個王府供奉罷了,哪里犯得著去觸這個霉頭,和中都查緝司作對?
“原來你也是中都查緝司中人……”
趙茗茗看著月笛說道。
語氣也不再似先前那般劍拔弩張。
從認識了劉睿影開始,她便對中都查緝司有了一股莫名的好感。
下山到現在為止,趙茗茗也遇見了不少人,經歷了許多事,但卻沒有幾個人是令她入眼的,也沒有幾件事是讓她舒心的。
反而和劉睿影的邂逅,趙茗茗覺得很是美麗。
多情少女春夢勤。
在九山上的時候,趙茗茗也曾經趴在窗臺上,看著天空中的云卷云舒,一直到夕陽沉醉,晚霞微醺,夜空神秘浩渺。她的心中也是有所期待的,想要一次美麗的邂逅,亦或是真誠的重逢。
那時的她,心中總是有空缺的,一顆完整的七情六欲的心,少了一瓣,便是不美,時時刻刻都好似被抽動,周身氣息都略微躁動,只等一個人來將那空洞填滿,但必須填滿之人也是少了一瓣心,少了一味情。
九山上沒有四季輪轉,那就定然要在一個滿城飛花的時候,不如另一個人的小天地中,那方小天地或許有落葉蕭瑟,也有冬雪繽紛,但只要全身心的走了進去,站在那個人的身邊,寒冷和蕭瑟都會消弭于無形之中。
兩人就這么互相依偎著。看積雪融化,看病樹回春。
凍結的流水逐漸的變得歡快,那人用剛冒出地面的嫩草編了一個手環,青草綿軟,露水冰涼,卻蓋不滅無名的熱火,為她套在她的皓腕之上,宛如套住了世間的所有美好。草環上能夠感知到對方的心跳,這種炙熱的波動,溫暖的讓人無法抗拒。從手腕到心田,再蔓延到四肢百骸。不需要什么你儂我儂之間言語的承諾,單單是這樣坐著就是年華的享受。就算是秋天仍舊躲不過,也可以在落葉滿地的時候,把自己的腦袋埋進那人的胸膛之中。平日里最不受人待見的飄零與枯黃,此刻也會變得別有一番風情。
這些都是趙茗茗的憧憬,在她的思緒猶如穿花蝴蝶般胡思亂想的之后,又會感到一種很深很深的落寞……沒人知道自己的憧憬究竟會不會變成現實,但只要有了希望的苗頭,那也是一件足以令人歡喜的事情。
這憧憬不是時時刻刻就會有,或許看見某樣與之相關聯的事物,或許遇到自己喜愛的事物,那感覺就如嫩芽出土般,慢慢的鉆出,生命活力的氣息涌動,讓人不禁頭暈目眩,臉頰緋熱。
“是。”
月笛說道。
“那你認不認識劉睿影?”
月笛問道。
先前她也問了晉鵬這個問題。
不過晉鵬雖說他認識,但還是沒有告訴他劉睿影確切的在哪里,做什么。
惦記一個人的時候,總會是無時無刻都在心心念念的。這樣的情感藏不住,也擋不住。
“你為何會認識劉睿影?”
月笛好奇的問道。
“曾在定西王域和博古樓中有個幾面之緣。”
趙茗茗說道。
雖然她與劉睿影已經很是熟識,可依舊不想說的太多。趙茗茗只是想要知道劉睿影的近況罷了。
“怪不得那小子卻是可以坐懷不亂……我還以為是真有定力,沒想到卻是已經心有所屬!”
老板娘嘟囔了一句說道。
“難不成你對劉睿影也有意思?”
李俊昌急切的問道。
“我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只不過在劉睿影剛來的時候,覺得這個很嫩的雛兒,便想逗逗他,順帶著找點樂子解悶兒!沒想到人家卻是根本不吃這一套,確實讓我熱臉貼了個冷屁股……”
老板娘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看來你是被她比下去了!”
李俊昌笑著說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尺度。我雖然在劉睿影那邊不討好,但不找就有人對我十來年都難以忘卻,還千里萬里的硬要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見我?”
老板娘說道。
李俊昌的身子往后退了半步……好似是不想讓老板娘看到他害羞的樣子。
明明知道老板娘話中的人就是他,但李俊昌卻也只是在心中竊喜著,一言不發。
他不說話,老板娘便也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