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德宇輕輕咳嗽了一聲,抻了抻衣衫的前襟,正色說道。
這句話一出口,月笛卻是沒有立馬反駁。
孫德宇身為震北王府的供奉,一言一行,舉手投足間都代表了整個震北王域。
尋常的小事,自是無須他插手管理。
唯有震北王上官旭堯特殊交待的事,才會讓他如此之上心!
月笛的目光轉向了趙茗茗,難不成這小姑娘卻是有什么驚世駭俗的身份不成?
看面相,趙茗茗的年齡定然是要比月笛年輕不少。
頓時一個想法,從月笛心中升起。
“聽說震北王上官旭堯并沒娶妻,眼下這姑娘論起年齡來正好是她女兒輩,難道此女竟會是震北王的私生女不成?”
月笛這么想著,眼神看向趙茗茗的目光頓時就減去了幾分狠厲……
當爹的就算地位再高,但始終沒能給她娘親一個名分。
這孩子長大怕是也吃了不少苦頭……
她心中涌現出一股母愛般的疼惜,順帶著對趙茗茗也有了同情與溫柔。
“我并不認識你,為什么要來插手我的私事?”
好巧不巧的,就在孫德宇已經感到月笛的心緒漸漸平穩下來,趙茗茗卻是言出驚人。
端的是有種一石擊破水中天之感。
“您并不認識我,但我家主子卻認識您!”
孫德宇說道。
他轉過身去,沖著趙茗茗微微頷首以示客氣,言語中甚至還用上了敬語尊稱。
“你家主子我也不認識。”
趙茗茗淡漠的搖了搖頭說道。
“我家主子就是先前那位想請您喝酒,但卻被您拒絕的人。”
孫德宇說道。
這么一說,趙茗茗卻是恍然大悟。
但他對震北王上官旭堯也并不知悉,他為何又要派自己的部下來保護自己?
或許也同那獅子樓的張公子一樣的,都是貪戀自己的美色罷了……
“不論是你還是你家主子,我都不認識!若是你仍舊執意插手的話,那我也只能和你用劍說話了!”
趙茗茗頗為強硬的說道。
一時間,孫德宇卻是進退兩難……
他并不能暴露震北王上官旭堯的身份,便也就無法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讓月笛與趙茗茗二女都滿意。
月笛聽到“主子”兩個字后心頭一震!
孫德宇身為震北王府的供奉,那他的主子還能有誰?自是震北王上官旭堯。
她在腦中飛快的回憶了一遍從孫德宇進入店中開中,他身邊那人的一舉一動,愈發覺得自己的推斷定然正確。
隨即朝后看了一眼仍舊在與靖瑤纏斗之中的晉鵬,她想要把震北王上官旭堯也在此地的消息傳達過去,奈何卻是沒有時機。
“你保她,是你主子的意思?”
月笛問道。
孫德宇點了點頭。
她如此問并不是因為震北王的名頭便可以把她唬住。
畢竟月笛是中都查緝司的司督,中都查緝司背靠五王第一王,擎中王,查緝天下,論底氣可是一點都不輸。
況且這次查緝司大舉介入餉銀被劫奪一事,還是震北王上官旭堯親自致信了擎中王劉景浩,要求查緝司中人一道幫忙調查。
想通了這些關節,月笛卻是更有底氣,看向孫德宇的目光依舊不善。
“但她卻是和這些個草原人同路而來,我覺得此人對于餉銀一事有重大嫌疑,需要拿下審問一番才知清白與否!”
月笛說道。
左手伸入懷中,掏出自己中都查緝司司督令牌,“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
“你一定要如此作對?”
孫德宇問道。
他也來了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