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震北王上官旭堯看到高仁竟會隨身帶著一大把算籌才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顯得有些失態。
畢竟這東西,卻是要比沒有刀柄的飛刀還要少見的多。
“翠綠翠綠的,莫不是用珠子做的?”
震北王上官旭堯問道。
“是翡翠,兩頭還鑲了一個象牙珠子。”
高仁拿起一根算籌對著震北王上官旭堯說道。
“我以為你會拿出些什么稀奇的玩意兒,沒想到卻是算籌……就算是一把掛簽,我也不至于如此驚異!”
震北王上官旭堯說道。
風吹起了高仁的鬢角的碎發,他把兩根算籌分別夾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手中只留下兩根,其余的所有都一股腦的重新塞進了胸前的衣襟中。
“這東西,該怎么用?”
震北王上官旭堯問道。
高仁笑了笑,但卻沒有回答。
震北王上官旭堯有些不滿……畢竟他可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了高仁自己飛刀的所以,而對方卻這么故作神秘,讓他的心里不是個滋味。
高仁右手虛引,做了個請的手勢。
震北王上官旭堯深吸了一口氣,手掌一番,把那掌心的飛刀扣在手里。
此刻他手背朝天,雙眼凝視著高仁一動不動。
眼神迅速的掃過高仁的眉心,咽喉,肩窩,心口等等要害位置,但卻遲遲沒有動手。
“你在顧慮什么?”
高仁問道。
“我在等。”
震北王上官旭堯說道。
“等什么?”
高仁問道。
“等出刀的時機。”
震北王山觀需要說道。
“我就站在這里,紋絲未動,哪里還需要等待什么時機?”
高仁張開懷抱說道。
留在外面的兩根算籌,此刻卻是一手一根。
震北王上官旭堯卻敏銳的發現,高仁在張開懷抱時,所有的肩膀有一寸的高低差距。
左手中的算籌,用大拇指緊緊的扣在掌心,上下各自露出些許。而他的大拇指,則因為過于用力的緣故,指甲的邊緣都有些微微發白。
可是他右手中的算籌卻與左邊絲毫不同。
猶如提筆寫字一般,被他的四根手指牢牢固定住,與地面保持一種詭異的角度。
既算不上垂直,也看不出來有多少傾斜。
至于兩邊耳朵上夾住的,卻是正好夾在了耳朵中間,震北王上官旭堯還沒有琢磨明白他這樣做的用意。
但若說高仁只是隨性而為,震北王上官旭堯卻是萬萬不相信的……
一個人在張開雙臂的時候兩邊的肩膀決計不會無緣無故的低一寸,更不會用兩種截然不同的姿勢拿著一根相同的算籌。
這一切被震北王上官旭堯看在眼里,都覺得有些過分的奇怪,以至于他久久拿捏不定,飛刀仍舊在他右手手心里。
高仁張開的雙臂還沒有恢復原狀,他正歪著頭看著震北王上官旭堯,嘴角掛著一抹笑意。
震北王上官旭堯忽然打了個寒戰……
風吹過,他頓感背后襲來一股劇烈的涼意。
這才發現自己后背的衣衫,竟然不知何時,被汗水全部浸透。
緊接著,他的后頸處似是有只小蟲正在緩慢爬行,讓他剛被風吹過的敏感的皮膚奇癢難耐。
這里當然沒有小蟲。
震北王又是個極為干凈的人。
身上的衣衫,鞋襪,都是新換的,不會有跳蚤或虱子。
當然,一個王爺的身上,本就不會有這些東西。
那讓他感覺不舒服的,其實就是一滴汗珠罷了。
這滴汗珠從他發根處生發出來,積攢大了之后,終于超過了發絲的承載極限,便順著脖頸一路往下流去,穿過衣領與脖子間的縫隙,掉在了后背上,最終被內里的襯衣所吸收。
但方才的這一下寒戰,卻是給了震北王上官旭堯一種奇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