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戶,農夫,廚子。
人人都有刀。
切菜,鋒刃,殺豬,宰羊,切肉,剖魚,這些事沒有一件能少得了刀的幫助。
并且這世上決計沒有一個人用劍來做這些事情。
生活中不能沒有刀,就好像人每晚必須睡覺一樣。
本來日日相見的東西,自是該熟視無睹才對,但奇怪的是每個人對于刀的印象都覺得它遠比劍更加兇悍,更加剛猛,更加殘酷。
刀有很多種,從生活中的柴刀,菜刀,再到江湖客們慣用的單刀,雙刀,樸刀,甚至湯中松父親的那把三亭鋸齒鉤摟刀。
飛刀也是其中的一種。
只不過這種武器太過于玄妙。
本就很少有人用,自是也極少有人知道了解。
“飛刀應當怎么用?”
高仁問道。
“飛刀飛刀,只聽名字也該知道是怎么用的吧。”
震北王上官旭堯說道。
飛刀的重點就在一個“飛”字。
飛刀若不會飛,那就和其余的刀沒有什么區別。
旁的刀,有招式,有章法,有套路。
練刀也是個極為辛苦的過程。
但飛刀不同。
它只需要一個時機。
時機若是對了,就算是一位孩童扔出的飛刀也足以致命。
而抓住實際的關鍵就是速度。
只要飛刀的速度足夠快,那時機就永遠躲不開。
“你只有一柄飛刀?”
高仁問道。
“我有很多……畢竟這東西,是消耗品。只有一柄的話,出手若是沒有一招斃敵,我豈不是就手無寸鐵,任人宰割?”
震北王搖著頭說道。
“我以你像你這樣自信的人,只會隨身帶著一把飛刀。”
高仁笑了笑說道。
“我雖然自信,但還沒有到自大或是狂妄的程度。一柄飛刀無論如何也是不夠的。釣魚的時候,我還會準備一小筐蚯蚓,那臨陣對敵若是只有一把飛刀,豈不是找死?畢竟我覺得做個人還是挺好的,無論是王爺還是普通人,都挺好的……我并不想變成一株樹,或是一只松鼠。”
震北王上官旭堯右掌托著飛刀,聳了聳肩說道。
高仁邊聽便歪斜著肩膀。
左手伸進右邊的袖筒里努力的掏著。
不知他在掏什么東西,但他整個身子卻是都朝右邊倒過去,左手都快順著袖筒夠到肩膀的位置。
“你再找什么?”
震北王上官旭堯差異的問道。
“我在找我的兵刃。”
高仁說道。
話音剛落,“滋啦”一聲,卻是他的左手把自己右邊的袖筒扯出了一個大口子。
一根根長短均勻,顏色青綠的小端棒,不知是什么質地,呼啦啦的落在地下。
急的高仁趕忙彎下腰去撿拾,每撿起一根,就放在嘴邊吹干凈沙土,而后在放到腋下,用力的擦蹭兩下。
“這是什么?”
震北王上官旭堯問道。
“算籌。”
高仁說道。
“這是你的兵刃?”
震北王上官旭堯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問道。
“我是沒有兵刃的……可是你有飛刀,我覺得自己也得手中那個玩意兒,總不能空著手吧,那未免也有些太不公平。”
高仁撿起了所有散落在地的算籌,直起身子,摳了摳腦袋說道。
算籌是一種極為古老的計數工具,到了現在已經處于消亡的邊緣,幾乎被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