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卻是可以確定,銀星定然不是壇庭中人。
“你可知這小姑娘是何人?”
張學究看安波不再言語,開口問道。
“你也知道壇庭的規矩。”
安波說道。
接了令,要么漂漂亮亮的做完回去復命。卻是連一個字都不可以多問。做不成或許還有迂回之策,但若是知道了太多,那便是萬劫不復。
張學究嘴動了動,但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用勁氣傳給了安波一句話,竟是讓他驟然臉色大變。
握劍的手,也開始有些不自覺的顫抖。
“此言當著?”
安波問道。
“我沒有必要用這件事來騙你。起碼我想不出對我有任何好處。”
張學究挺直了身子說道。
看得出安波再度開始糾結,眉宇至今也很是不安。
過了一會兒,安波再度抬起頭來,重新握緊了劍柄。
他已經做出了決定。
無論這小姑娘是誰,與他卻是沒有半點關系。
他要做的,無非是將其完好無損的帶回去罷了。
“你不該告訴我這些。”
安波很是埋怨的說道。
“讓你做個知道了真相的人,豈不是比當一條被蒙住眼睛的狗更好?”
張學究說道。
“蒙住眼睛的狗,起碼還能活命……但知道了真相的人,在壇庭中就連吃飯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安波說道。
“那你就盡快忘記,當我什么都沒說!”
張學究說道。
安波卻是笑了起來。
很多事轉頭就能忘記。
即便是在心里默念著絕不能忘的事,都會被時間或一頓酒帶走。
但有些事,無論他怎么努力,卻是都牢牢的刻在骨血中,根本無法去遺忘。
說他是一條被蒙住了眼睛的狗自是沒錯。
但只有在想忘卻又忘不了時,反而又變得像是個人。
人與狗之間的差別,本就沒有多大。
無非是人以為自己比狗聰明,所以由人來養狗馴狗。
狗比人忠誠,所以人罵人的時候,總會說那誰連狗也不如。
縱然很多方面,狗的確是比不上人,但更多的,卻是人不如狗,
具備了人性的狗,雖然它仍舊是狗,但卻已經超越了大部分人。
具備了狗性的人,雖然他決計不會承認自己的狗性,但他已經遠離了人性,是不是人還有待推敲商榷。
像安波這般,不知道自己有狗性的人,便永遠脫不了狗性;
而有了人性的狗,雖然對自己的所具備人性很是茫然無措,但它起碼也會有自己的思考與尺度。
這世間的狗沒有選擇,天生是就是。
但有些人生而為人,卻不知怎的,變得尤為低劣。
安波坦然接受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他還是沖著張學究出了劍。
張學究武道修為都在那一柄白骨山上。
所謂打蛇打七寸。
手腕雖然不是什么要害部位。
但若是能讓張學究用不了扇子,他便已經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