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靖瑤朝旁側猛一閃身。
頓時就與楚闊以及他身后的板車拉開了不小的距離。
楚闊察覺到靖瑤的異樣,還未來得及問出口,便覺得脖頸出很是冰涼。
那女伙計以及全然醒來,手中握著靖瑤的劍,逼在他的脖頸上。
“你醒了?”
楚闊問道。
腳下的步子卻不停。
女伙計當然不會回答,只是手中的力道又中了三分,在靖瑤的脖頸上都壓出了一條痕跡。
“你身邊那個布兜里有饅頭,布兜旁還有酒。若是餓了就吃喝一些,路還不短。”
楚闊說道。
“這是去往哪里?”
女伙計沉默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終究是開口問道。
她的嗓音很是嘶啞,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導致的。楚闊回頭微微瞥了一眼,發現她那雙原本很漂亮的眼睛,現在卻失去了原有的光澤。猶如一堆蒙塵的寶珠,只能期待著下次被擦拭時才能重新綻放。
“我也不知道。”
這句話楚闊本想搖著頭說,奈何女伙計的劍在他脖頸上逼的太重,太緊!最后這搖頭,竟然變成了點頭……
“莫要騙我!當真以為我不會殺了你嗎?”
女伙計厲聲說道。
“我當真是這么想的!”
楚闊說道。
女伙計從未見過如此不知趣的人……亦或是對于她先前的那種威脅之詞,全天下也只有楚闊一個人會如此回答了
不過楚闊非但是口中這樣說,心中也的確是這么想的。這不是因為定西王霍望對其有過交待,讓他們若是遇到了楚闊不僅不要為難,還得幫襯一二。主要是因為他從這女伙計的劍上感覺不到任何殺機。
人走路時也會是踩死許多小蟲,但這時無心之舉,就和女伙計手中的劍雖然在用力逼迫,但仍舊沒有動決心一樣。要殺人和決定踩死一只螞蟻沒什么區別,都是先想了,才能去做。若是腦袋空空的,就這么一腳踩下去,有時不但踩不死螞蟻,更會把自己的腳抻的難受。
楚闊說完后不久,覺得自己脖頸上的冰涼瞬間消失。
仍在低著頭看路的他,眼前卻還出現了一雙女人的腳。
“你殺了我吧。”
卻是女伙計從板車上一個翻身站在了她的面前說道,兩手捧著劍身,把劍柄轉向了楚闊。
“你這么想死?”
楚闊很是費解的問道。
“沒能殺了他,我已經死了。”
女伙計說道。
“可是你還活著!能喘氣,能說話,還能用劍壓在我的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