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中閃爍著一種莫名的光輝。
這種光輝讓趙茗茗有些復雜的感覺,難以言明,但她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其中的溫暖和希望。
這時的蔣琳琳仿佛已經不是太上河中的那位花魁,沒有了那些妖冶,神秘,與狡黠。反而帶著些許返璞歸真后的淳樸。剛見面時,她高高在上,目中無人。口中言辭雖然對那謝公子頗為客氣,但骨子里卻沒有一絲看得起。方才說起自己并不擁有一物時,有顯得極為楚楚可憐,像是話本中老掉牙的橋段,偶入風塵的女子在四處博取同情。
可是現在,這些卻都統統不存在。
一位太上河的花魁,竟然變得如同街上的普通女子一般,心懷愿景,滿眼希翼的同時卻又毫不起眼。
“不顧我喝酒時,心情都很好!但你好似心事重重的,并不開心。”
趙茗茗不知蔣琳琳的上一句話該如何回應,只得把話題又繞回了喝酒上。
至于她到底是不是第一個這樣夸贊她的姑娘,趙茗茗無法求證,也不知道事實究竟是怎樣。但趙茗茗卻堅信蔣琳琳沒有說謊,她說自己是第一個,那自己定然就是第一個,絕對不會錯!
這種堅定沒有任何事實來佐證,可趙茗茗就是這般決絕的認為。
蔣琳琳似乎有一種魔力,只要她開了口,任何人都會不知不覺的跟隨者她的情緒與節奏。就算是她撒了一個能夠捅破天的謊言,也定然會有人全心全意的相信。
“得意的時候,誰都能千杯不醉,不停地喝酒。失意的時候,往往一杯就醉了,但醉了也會不停的喝。我是覺得喝酒與心情并沒有多大的關聯,酒這東西本就不是為了某種單一的心情而存在的。”
蔣琳琳癱了攤手說道。
“我還沒有喝醉過,蔣姑娘說的意境卻是未曾有過體會。”
趙茗茗說道。
“等到了太上河,你們定要在我的畫舫上住幾日。”
蔣琳琳說道。
“這……太打擾蔣姑娘了吧?”
趙茗茗說道。
同時眼睛朝車廂外瞟去。
劉睿影不在,她卻是沒了主意。
先前蔣琳琳邀請她們共乘一車時,是劉睿影開口周旋后應承了下來。現在對于蔣琳琳的第二次邀請,趙茗茗沒了主心骨,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有些怯怯的。
“我想要邀請趙姑娘還有去我的畫舫做客,劉省旗想必是沒有意見的吧?”
蔣琳琳何等人物?
一眼便看穿了趙茗茗心中的顧慮,因此推開車廂的窗戶,對著劉睿影問道。
就連她的這句問話都頗為攻心,‘想必是沒有意見’,卻是已經將劉睿影的后路堵死。劉睿影不管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也只能答應下來。
看到劉睿影點頭后,蔣琳琳對著劉睿影展顏一笑,隨即關上了車窗,雙眼直勾勾的望著趙茗茗。臉色雖已恢復如常,可眼中的笑意還有三分猶在。趙茗茗頓時覺得很是不好意思……竟是臉頰無端的騰起了些許紅暈,連帶著頭也輕微的低了下去。
“蔣姑娘你好像對我和他有些誤會。”
趙茗茗說道。
聲音卻如同蚊子叫一般。
“什么誤會?”
蔣琳琳問道。
趙茗茗抬頭想要解釋,但對上蔣琳琳那般似笑非笑的目光,卻是更加不好意思起來,頭也埋的更低了。
“既然互相有情有義,為何不干脆說破?”
蔣琳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