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飲但不善飲,只能算個酒徒。
但在畢翔宇心里,鄧鵬飛卻是個貨真價實的酒仙。
被酒牽著鼻子走,沒有酒喝便會亂發脾氣的,是酒鬼。只有真正能掌控住手中的酒杯,牽著酒走的人,才能稱的上是酒仙。
大家總是以酒量論英雄,實在是有些匹夫莽漢。只有細細甄別喝酒時的心境,才可看出誰才是真正的飲者。
李韻聽后沒有在說什么,但卻突然起身,走向了大廳后面的臥房。
劉睿影三人面面相覷,不知是因為何故。
但轉而一想,便也明白了過來。
喝了酒,定然需要小解。
李韻是個姑娘,這樣的話自是不方便說出口來。不如一言不發,靜靜的去,靜靜的回。
但他們三人沒想到的是,待李韻回來之后,她竟換了一身衣服。
那身純白的裙裝已然不知去了哪里,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碧藍,和她的一副耳墜極為相配。
胸襟前和裙擺上還有刺繡的鮮花,栩栩如生。
劉睿影不禁看的有些癡了,現在的李韻,才算是和他腦中的印象全然重合了起來。
“李姑娘果然還是喜歡藍色。”
鄧鵬飛說道。
“三位公子可知道這繡的是什么花?”
李韻沒有接過鄧鵬飛的話茬,而是如此問道。
“可是玫瑰?”
畢翔宇說道。
“是薔薇!”
李韻搖著頭說道。
“玫瑰與薔薇難道不是一種花?”
劉睿影很是疑惑。
花朵層層疊疊的形狀,以及花枝上的刺,都說明玫瑰與薔薇應該沒有什么區別才對。
言語間,李韻已經重新坐了下來。
碧藍的裙,鮮紅的花。
看在眼里著實很有沖擊力。
“這一抹碧藍卻是讓我想到東海!只是東海上并沒有薔薇,只有一望無際的碧藍。”
畢翔宇說道。
除了李韻之外,在場的人里應該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東海了。但就連三五歲的小童都知道,海上是不可能有薔薇的。
不過東海沒有,不代表云臺沒有。
李韻在云臺上的住處里,就有許多薔薇。不但院子里有,屋中也有。所有的瓶瓶罐罐里,都插著薔薇。
白骨瓷的酒杯,琥珀色的酒水,鮮紅如雪的薔薇,碧藍似海的長裙。
這四種毫不相干的顏色在平時根本不會有人能將其聯系起來,可現在卻實打實的出現在了劉睿影等人的面前。
非但沒有任何沖突,反而是無比的和諧。
薔薇雖然繡在衣裙上,但卻好似從李韻身上長出來的一般。
只有薔薇才能生出新的薔薇。
李韻的身上若是能夠長出來薔薇,豈不是說她本事便是薔薇?
三人各懷心思的看著李韻,她沒有任何不適,反而端起了白骨瓷酒杯,喝下了琥珀色的酒水。
一般的薔薇需要澆水。
但李韻這支薔薇,需要的是酒。
酒自然時要比水有營養的多,但大部分薔薇沒有這個福分,卻是消受不起。
“李姑娘為什么喜歡薔薇?”
劉睿影問道。
“因為薔薇有刺。”
李韻放下酒杯說道。
“有刺難道不危險嗎?一不留神就會刺破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