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睿影說道。
“單看薔薇的話,你能想到下面的枝條上有刺嗎?”
李韻反問道。
劉睿影搖了搖頭。
“看不見,便會吃虧。等刺中了你的手之后,真真切切流出來的血,想必誰都能看見。這時候,你還會對它的花瓣有所貪戀嗎?”
李韻說道。
劉睿影笑了。
好看的東西,即便有刺也不能夠阻止人們的渴求。薔薇雖然有刺,但照舊會被人采來,插入瓶中。
“刺破了手,總比刺穿了心要好。手刺破了,想要動心就得掂量掂量。”
李韻接著說道。
“后來你去了哪?”
劉睿影問道。
話已出口,他便后悔了。
后悔自己沒有忍住,后悔現在問了,李韻想必也不會對自己說實話。
“后來我就來了這里。”
李韻說道。
劉睿影一愣,沒想到這困惑了他許久的答案竟是如此簡單。簡單到他連個疑問都沒有,就這樣被李韻徹底說破。
“太上河?”
劉睿影下意識的問道。
可能是因為李韻回答的過于簡單,以至于他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人在聽到與自己心中所想不符合的信息時,大抵都會重復著再問一遍。即使他很確定李韻說的這里就是這里,而這里就是太上河,他也會再呆滯一遍。
“太上河。”
李韻點了點頭說道。
“不過中間耽誤了十幾天的光景,因為我在養傷。”
劉睿影的眉頭頓時又皺了起來,心情也隨之跌宕不已。就好像云開霧散的天,驟然間又變得大雨滂沱。
當時劉睿影看的清清楚楚,李韻可是仗劍瀟灑離去。湯中松連她的一根頭發絲都沒有傷到,反而胳膊上被她重重的砍了一劍,鮮血直流。
這養傷又是從何而來?
舊疑未去,又添新問。
李韻在劉睿影眼里始終是個謎。
每次覺得離得近了,即將要真切起來的時候,忽然又會下起雨,騰起霧,亦或是蒙上一層紗。這樣的感覺弄得劉睿影很不舒服,心里好似時刻有件事在抓撓著。
鄧鵬飛和畢翔宇也是一臉好奇的望著李韻,相比于劉睿影來說,他們心中的疑問更多。
但李韻卻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反而是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
這是一盤炒百合。
百合純白,形似花瓣。
入口之后有股子微微的甜味。
對火候要求極高,多一分太老,少一分百合便未能斷生。
顯然太上河中的廚子都不是簡單的角色,這道百合炒的讓李韻非常鐘意。
第一口還沒全然咽下,第二口便已添入口中。
自是這第二口她咀嚼了一下,便停住。
雙眼轉瞬間看向了窗外。
劉睿影等人聽到一陣船槳拍動河面的水聲。
一下下的極有韻律。
天色暗沉,月光不明。
只能知道是一艘小船在向這里滑來。
小船上雖然點著一盞燈,但卻不夠明亮。
也不知何人能在黑暗中行船,這般本事怕是比那高旭凱都不逞多讓。
小船在距離畫舫窗前一丈遠的位置停了下來。
隨即一道紅光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