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茗茗問道。
“酒香不怕巷子深,這家店主十分的傲氣!覺得即使不用掛任何牌匾,單憑這烤肉的香味傳出去,都能引得眾人紛至沓來,所以便故意不掛牌子。”
蔣琳琳說道。
“這還真是有意思……咱們也逛游了不少時間,不如就在這里吃一點烤肉?他們男人在船上喝酒,咱們就在這里喝幾杯,蔣姑娘你說可好?”
趙茗茗問道。
“趙姑娘此言正合我意!不過卻是得我來請客,也好一盡地主之誼!”
蔣琳琳說道。
趙茗茗沒有推諉,只是笑了笑便和她并排走了進去。
華濃跟在最后面,覺得自己有些尷尬……
男人們都在船上喝酒,那自己不在船上,難道就不算是男人了?不過他也不笨,看得出趙茗茗與師叔劉睿影之間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自是不會出言反駁。何況這陣陣飄來的烤肉味著實誘人,華濃又是個無肉不歡的主兒,在這里吃,對他來說要好過那條小吃街一萬倍不止。
這里的牛肉使用松柴烤制的,也算是西北的一道特色。定西王城與震北王城里,有不少攤販都是推著個小車,每日固定到一處落腳,招攬顧客。
牛肉用的都是貨真價實的牛犢,每日現宰現賣,保證新鮮。吃這種烤肉,不但陶醉于其中的味道,更要領略過西北之地的意境后,才能更上一層樓。
走進去,左手邊便是一排烤牛肉的爐灶,來往顧客都可以看到全部的烤制過程。
蔣琳琳說也有人專門來偷學的,掌柜的也不避諱,任憑他去看。但無論看了多少時日,最后回去烤出來的肉卻都是差了些味道……
久而久之,便也無人再來偷學,其中的奧秘就這樣隱藏了起來,被人們所忽視。
一個簡簡單單高三尺版的圓形爐灶,上面扣著一個鑄鐵打造的甑,分量很重,更換時都得兩個壯漢一起使力才行。
松樹柴全都劈成小段兒,每段兒不超過一尺,而且極為瘦削。華濃看到,這里用的松樹柴,每一根上面都掛滿了松膠。竹色寒清簟,松香染翠幬。松膠是從松樹樹干里分泌出來的汁液,凝固了之后很是粘黏,掛在樹干上,有股子極為特殊的芳香。
這里用沾滿了松膠的松樹柴烤肉,想必其中的奧妙之一就是在這木柴的松膠上。
把松樹柴引燃后,一根根塞進那鑄鐵甑下,讓其燃燒。不一會兒,溫度起來,這甑百年才冒出絲絲白氣。廚子根據牛肉不同部位,將其切成不同的厚度。有的好似扇面一般輕薄,但有的卻厚重如史書,不過最大的也不過半個手掌大小,和西北彪悍的民風相比,這已經算是極為秀氣的了。
蔣琳琳想要一處包廂,但小二卻說二樓的雅間已經全都坐完了客人,就連大堂中也只剩下不多的兩三處座頭。她本想安安靜靜的,與趙茗茗好好吃肉喝酒,沒想到這里竟是如此火爆,夜半時分竟是還沒有一個雅間是空著的。
“反正是來吃肉喝酒的,坐在哪里都一樣!”
趙茗茗說道。
她不知蔣琳琳心中的顧慮。
作為太上河的花魁,如此堂而皇之的坐在一處鋪子里吃喝,想必不是太好……花魁之所以是花魁,便是尋常人見不到,只能聽說。要是露臉多了,便也和尋常姑娘一樣,沒了身價。
她才走進這鋪子不久,大廳中的食客們都安靜了下來。更有甚者,杯中酒剛喝了一把,卻是都忘記咽下。就這么含著,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蔣琳琳與趙茗茗。
好在這里是太上河,規矩森嚴。就算是他們有色心,卻也沒有膽量來做出些出格的事情。只是這般目光讓趙茗茗很不舒服,但也無可奈何。
早在還未進入太上河之前,蔣琳琳在車廂中就給她想了許多關于這些情況的可能。
一位絕代佳人走在太上河中,即便是個清白姑娘,但旁人卻都不會這么想。俗話說管天管地,管不著人拉屎放屁。但這想法和心思,豈不是要比拉屎放屁更加難管?
趙茗茗也只有硬著頭皮,不去看也不去想那些人的目光。同時也悄悄囑咐過華濃,讓他不要動不動就拔劍。這里可是太上河,若是真鬧出了事端,對于他師叔劉睿影而言也是不小的麻煩。
一直到趙茗茗等人落座,華濃才從門口走來,不再看那烤肉爐子。
“可學會了?”
趙茗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