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倒是很好喝!”
劉睿影說道。
“這水是東家在隆冬二八時,專門派人從定西王域的最北端拉回來的玄冰。一直儲存在地窖里,只有招待貴賓時才會切下一塊來煮水烹茶。剛剛時間有限,泡茶已是來不及,只好委屈了劉省旗,喝下一瓶白水。”
婢女說道。
劉睿影將手中的絲帕對折擦了擦眼睛,先前劇烈的咳嗽不但咳出了鮮血,也咳出了眼淚。
簡單的擦拭后,劉睿影將手帕還給了婢女。而后在兩人的引領下從院子東北方的一道角門進入,穿過長長的回廊,來到了一處大廳。
大廳中已經有不少人,或坐或立,但卻無一人交談,安靜的可怕。最詭異的是,所有人的面龐都是一模一樣的,大家都帶著相同的面具。
這面具到底是以誰為模板制作,劉睿影不得而知。但這么多人頂著同一副面孔,聚集在同一處大廳里,或高或矮,或胖或瘦,這樣的場景根本不應該出現在人間才對,可現在卻真真實實的展現在劉睿影眼前,逼的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劉省旗,這里便是寶怡賭坊的貴賓廳。”
一位婢女將湊近,小聲耳語道。
“這么多人是怎么個玩法?”
劉睿影問道。
對于賭坊他不是那么了解,但起碼也知道這么多人根本無法開局。莊家的贏面兒不會因此發生任何變化,但賭客們卻是知道人越多,自己的賺頭就要越少。就算能來這貴賓廳里的人都不指望著借此發財,只是圖痛快,但要是輸的太多,無論是誰卻也都高興不起來。
“另外在貴賓廳中,大家不可交談言語。要是劉省旗想說什么或是想問什么,就寫在紙上,由我等代為轉達。至于留下的筆記,閱后即焚。”
婢女說道。
劉睿影心中不由得凌然……這寶怡賭坊做事竟然能細致緊密的到如此地步!以前只覺得刀槍不入,油鹽不進是個比喻而已,現在一看世上還真有這般的地方。以劉睿影的頭腦也著實再想不出還有什么更加妥帖的辦法。
另一位婢女不知何時雙手上已經捧著個托盤,里面盛著筆墨紙硯。托盤下掛著一個鏤空香爐,寫好的字條另一位婢女看過后便會塞進香爐里焚毀,不留任何痕跡。
婢女并沒有回答先前劉睿影的問題,所以他只得提筆將方才的疑問寫在了紙上。
婢女看后將紙條塞進香爐中,仍是沒有回答。
劉睿影見狀也只好作罷,在大廳里尋了一處僻靜的座頭坐了下來,耐心等候。兩位婢女順勢站在他身后,顯得異常乖巧伶俐。
大廳的正上方掛著一個巨大的燈盞,上面插的蠟燭起碼有上百根之多,看上去就像個小太陽似的。
燈盞正下方擺著一塊大石頭。
表皮粗糙,樣貌丑陋,不知是作何之用。
石頭后面豎著一面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