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的酒湯如杯中,宛如銀河落九天。
劉睿影喝過不少酒,其中也不乏極品珍釀。
可是他喝過的好酒都有個共同點,那便是酒湯微微發黃,就像是放了一整年的舊臺歷。
從未見過這般白凈的。
看上去比雪冷,比月清,唯有銀河能與之媲美。
“一口飯,一口酒,快!”
馬文超急切的說道,靜思頗為催促。
劉睿影猝不及防,只得左手把住葉雪云的手腕,想要讓其松開,但這小姑娘也不知發了什么癔癥,兩只手死死的扣在一起。劉睿影又擔心自己若是再加幾分力氣,葉雪云又會吃苦頭,不得已只能先受著,同時右手拿起了勺子,往嘴里送了一勺子炒飯。
“酒!炒飯咽下去就喝酒!”
馬文超說道。
這著實是劉睿影吃的最膽戰心驚的一頓飯。
身后站著個莫名害怕的小姑娘,身邊卻又個“奇絕”之人在叫自己按照步驟吃飯。
不過劉睿影還是聽從了馬文超的安排。
一口炒飯剛咽下去,還未落入胃中,酒壇便隨之滑落。
難以言明的感覺從下而上生疼,從腦袋頂散到四肢百骸,接著又從腳底打了個圈兒,這般不斷的循環著。
三套鴨的鮮香,獅子頭的軟糯,以及米飯的韌性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一口飯吞下后,在火腿、雞蛋等輔料的膩還未全然上去之前,酒卻是又沖刷而下,讓整個味道達到了更為高層次的平衡。
自古以來,都是好酒配爛肉。
軟爛的肉口感雖好,但吃多了難免會膩。酒固然腥辣,但在這個時候卻可以很好的彌爛肉的缺點。
只是像這般,炒飯配酒的劉睿影還是第一次見到。
酒本就是五谷釀造,米飯和酒水無非是相同之物的兩種不同形態而已。
他不知是這是馬文超的刻意為之,還是機緣巧合下發現了這樣的搭配方法。
“覺得如何?”
馬文超問道,雙手撐著著眼。
劉睿影雙唇半開半閉的,似是在醞釀什么,但等了好久,還是沒能說出話來。
身后的葉雪云探出頭來,目不轉睛的看著劉睿影面前的炒飯,不住的咽口水。
趁勢,劉睿影掰開了她的雙手,拎著她的胳膊,把她重新放回了對面的椅子上。
“小孩子就不要喝酒了,多吃點飯吧。”
馬文超冷冷的說道。
接著用勺子給她盛了滿滿一碗,但行裝卻遠遠沒有劉睿影的那一碗好看。
“誰說我是小孩子了?而且不就是酒嗎?我早就喝過了!”
葉雪云一邊拿著勺子猛吃一邊說道,傳出來的聲音都斷斷續續、支支吾吾的。
“馬師傅,為何突然要請在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