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這兩個稱呼從汪凡寒口中說出來后,狄緯泰和徐斯伯知道,汪凡寒還是那個汪凡寒,一點沒變。
可能只是今天碰巧心情好,再加之這些年在王府里當總管,也是個迎來送往,伺候人的活計,脾氣自然是不能那樣執拗冰涼。
“你怎么想到來這里?”
狄緯泰問道。
“我不能來?”
汪凡寒眉毛一挑,反問道。
“當然能來。”
狄緯泰笑著說道。
“那為何要問?”
汪凡寒說道。
“能來,但是不該來。”
徐斯伯說道。
汪凡寒還想說什么,徐斯伯卻抬手指了指下面分坐兩邊的博古樓和通今閣眾人。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年長的讀書人卻是已經吧汪凡寒的過往告訴了年輕人。
大家都極為憤慨且仇視的盯著他,將他視為叛徒敗類,簡直讓天下文道蒙羞!
“這還不是你們二位造成的?與我何干!”
汪凡寒攤手說道。
狄緯泰和徐斯伯無言以對……
人家棄文從武,是人家自己的選擇。
古往今來,這樣的人不是沒有。
有些人書讀不下去,渴望去建功立業,也是極為正產的事。九族時期就有位先賢,曾寫下“若個書生萬戶侯”的詩句。不也正是想要去搏出個勛略之位?
現如今雖然四海升平無戰事,但汪凡寒要是對讀書厭倦,想另謀出路,也是極為平常之事。
要怪就怪他的文道造詣著實太高。
以至于狄緯泰和徐斯伯對其的評價,都是“古往今來,蓋壓同代”。也正是靠著這八個字,汪凡寒才能穩坐“文道七圣手”第一的位置。
這樣一位受到萬千讀書人追捧、仰慕的大賢才,卻突然扔了書本,要去給人家王爺看門護院,當然在文道一脈掀起巨大波瀾。
不得已,為了維持文道平和齊整,也為了不讓天下讀書人心膽動搖,狄緯泰和徐斯伯只好寫下無數檄文,對其口誅筆伐,以至于令其在文道一脈中,身敗名裂。
所以方才汪凡寒的那番說辭,也不無道理。
“我本以為我來了有酒有肉有詩文,沒想到卻是就被這般質問。”
汪凡寒接著說道。
“詩文與你何干?”
徐斯伯質問道。
“與我何干不重要,重要的是與王爺有關。”
汪凡寒說道。
話音剛落。
忽然一陣香風吹過。
眾人同時聞到了一陣奇異的香氣。
“孤嶠蟠煙,層濤蛻月,驪宮夜采鉛水。汛遠槎風,夢深薇露,化作斷魂心字。紅瓷候火,還乍識、冰環玉指。一縷縈簾翠影,依稀海天云氣。
幾回殢嬌半醉。剪春燈、夜寒花碎。更好故溪飛雪,小窗深閉。荀令如今頓老,總忘卻、尊前舊風味。謾惜余薰,空篝素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