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好處就是,但凡最后的結果并不是最壞,那么擎中王劉景浩就能讓自己寬慰許多。
杜浦羽已經領命出府,持著自己的手諭,聯合三威軍全城查找凌夫人的下落,到現在已經有六個時辰。
另外他知道劉睿影也在城中四處游逛,探查蹤跡。
這兩個人到底等誰,擎中王劉景浩也說不好,總之是誰能給他凌夫人的消息,他等的就是誰。
“當王爺真累啊……”
“那你想做什么?”
“我想當個鏢師。沒錢了押鏢,賺錢了喝酒。只要錢沒花完,就絕對起床。只要起了床,就一定是為了買酒,買酒路上看到外面那些不平事,就絕對要拔劍。”
擎中王劉景浩不記得這是他什么時候對凌夫人說起的,但這段對話在今晚尤其響亮,一直在腦海中嗡鳴。
隱匿于鏢師中的絕頂高手,劍出如虹,刺入咽喉在眨眼一瞬。白衣勝雪,不染纖塵,就連對手的血也不配。
殺人本就是一件極為矛盾的事情。
同時又很神圣。
若是用旁門左道的法子,未免太過于褻瀆。
可擎中王劉景浩剛剛卻在心里發誓,無論是誰碰了凌夫人,他都要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將其徹底毀滅。
人都有要守護的,或東西,或人,而凌夫人就是劉景浩想要守護的。
殺他碰他可以,他倒是不在乎,但卻越過他去觸碰那個不可觸碰的底線,他就會變成瘋狂的刀刃,將來者砍碎。
不僅是身體上,別處玷污也不行。
他視為珍寶的,不能隨意被人欺凌踐踏。
他的心情,就如身上的衣服、隆冬時西北得雪、寒秋夜間的月一樣冷清,寂寞。
如果不寂寞,沒人愿意在大好的長夜里獨自枯坐。
突然對窗外射入進來的光有些煩躁,正要命人拿黑布把窗戶徹底蒙上時,老天爺似乎讀懂了他心中的想法,天在一瞬間陰沉了下來。
還未亮,便在此黯淡,擎中王劉景浩看著這天色有些復雜。
起碼它還掙扎著想要明亮過,自己這一夜卻是未停止過煎熬。
更恐怖的是,他不知還要經過多少個這樣的夜晚,床榻始終會涼,在最后一絲關于她的氣息消去以后,他就不知該往何處去,去思什么人了。
“咚。”
擎中王劉景浩剛準備起身走走,確實是忘記了自己膝頭還放著劍,劍身上擺著酒杯。
酒杯打翻在地,朝前滾去。
他并不可惜酒,但卻有些心疼酒里的五朵梅花。
這五朵梅花,濕溻溻的貼在地上,像是五條離水的魚,已經放棄了掙扎。
“咚!”
又是一聲悶響。
正巧是擎中王劉景浩彎腰準備將酒杯撿起時。
他以為是自己愰神,便側耳確定了一番。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