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能說出來的,往往都不是真的。最真實的,卻又埋的太深,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說。
葉偉笑嘻嘻的看著劉景浩給自己把酒壺倒滿,緊接著便拿起酒壺,給對方和自己都倒了一杯。
不過自己這杯卻沒有喝,而是遞給了霍望。
霍望結果酒杯的時候,察覺到葉偉深深的看了自己一眼。不由得抿了抿嘴角,帶著幾分不樂意,走上前去,給劉景浩經了一杯酒。
“多謝王爺替我養劍!”
葉偉是讓他與劉景浩喝一杯,就是為了讓霍望說幾句軟話,給自己找補些許,也好為一會兒離開做個鋪墊。
沒想到霍望卻是這樣要面子,手中的劍都拼的寸寸斷裂,還要梗著脖子說什么“養劍”。
這樣的事放在平常人身上,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但身為王爺,他怎么說,便是怎么樣,即使劉景浩也不會為了這點小事揪著不放而傷了兩人之間的和氣。
“養劍這種小事,定西王要比我強得多。只是我的耐心要比王爺好些,不那么著急。要是王爺穩住勁兒,那太下卻是沒有你養成的劍。”
劉景浩喝完杯中酒說道。
霍望沉吟了半晌,點了點頭。
他清楚劉景浩此刻口中的劍不是指別的,而是指他放在定西王府內隱秘之處的那把星劍。
至于耐心和著急這個事,有個詞叫做急功近利。
霍望來中都城前,寫信給劉景浩,在其中很是隱晦的說了“魔傀彩戲師”一事。
他本希望能從劉景浩這里得以解決,但它卻始終沒有現身。劉景浩方才告誡他說不要太心急,大抵也是說的這件事情。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霍望瞧了一眼葉偉,見他正在逗弄啄嫩葉的大雁。長長的嘆了口氣后,心中的沉悶隨著吐出的酒氣也化解了不少,但天色已然暗沉,今日看來是晴不了了。
看著這天,霍望總是覺得下一秒就會有雨低落,可這雨就是被厚厚的云層兜住,怎么都不能痛快的落下。
定西王域也下雨。
定西王城算是西北地界雨水較多的地方。
不過西北的雨和西北的風一樣凌冽、迅捷,沒等人反應,就下了下來,還未及回神卻是又停止。
蠶豆大的雨點,落在臉上、手上,可以砸出痛感來。小孩子皮膚嬌嫩,卻是都能砸出一圈紅印。
霍望不喜歡潮濕,所以他討厭下雨。
一時間,他在心里決定,自己要趕在這場雨光臨中都城之前離開,最好是自己剛走,它便將整個中都城籠罩。
其實他不喜歡下雨,是不喜歡身在雨中,但卻很喜歡聽雨,看雨。
進中都城之前,他先是繞著城墻騎馬轉了一圈。北高南低,背面雖沒有山,但走到至高處,還是能約莫的總覽整個中都城。倘若真要看雨,那里也是最好的去處。
“凌夫人什么時候回來?”
霍望問道。
出于禮貌,他想和凌夫人打個招呼再走。
這個太下已經沒有能留住他的人和地方。
即使劉景浩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