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個眨眼的功夫,卻是就從十化一。
十道光影整整齊齊排列成一行,前后左右都沒有任何突出的地方。
對于摸不清門路的東西,劉睿影向來不會貿然出手,所以他沒有選擇拔劍,而是想要憑借著身法躲開。
他的左腳朝外側扭動了半個腳掌的距離,身子跟著偏側,肩膀也沖著那個方向矮了幾寸。
視線平移之際,劉睿影竟是發現那光影仍舊徑直逼著自己的眉心而來……
朝另一側試了試,發現還是如此。
那光影就跟會找尋他的蹤影一樣,怎么都逃脫不了。
兩次三番過后,劉睿影已經沒有時間在做其他的嘗試。要么拔劍,要么用身子硬挺過去。
自己的身子是血肉和骨骼,這光影雖然不知是何物,但應當是鋼與鐵。
想要以血肉身軀與鋼鐵硬碰硬,除非他瘋了!
劉睿影意識清醒,靈臺澄澈,當然不是瘋子,但他比瘋子還不如,選擇了一種最沒有出息的方式。
雙腿”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接著伸直脖頸,勾著腦袋,用背部貼著地面,朝前滾了一圈。
“當當當……”
十聲清脆從身后響起。
劉睿影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為什么。
可他一定要回頭看個清楚。
自己不惜跪地朝前滾了一圈兒,要是再看不清楚飛來的光影到底是什么,豈不是虧大了?
劉睿影不喜歡占別人便宜。
但也不能讓別人占自己便宜!
男兒膝下有黃金,可以跪天地,跪鬼神,跪天地,跪妻子,但卻不能莫名其妙的在街上丟丑。
他回頭看到十個銀環排成一縱列,鑲嵌在地面上。
銀環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凹坑,卻是十枚頂針!
“你也是東海云臺中人?”
劉睿影看著面前花枝招展的女人問道。
她以面紗蒙面,一開始劉睿影以為是李懷蕾去而復返,但以頂針為兵刃,全然不是李懷蕾的路數。
就算她可以改變自己的兵刃,也無法在這么短暫的時間里改變自己的氣質。
李懷蕾即使是在太上河邊下跪投誠的時候,都是面色清冷,周身冰涼。
眼前這女子,站在那一動不動時,就好似在起舞一般……那肩膀不寬不窄,恰到好處。抹胸的裙裝使得脖頸下的兩道鎖骨極為明顯,但卻又不突兀。手腕靜靜的垂在身側,卻像是無聲無息的在對劉睿影招手。
這是個從頭到腳都會說話的女人。
她說話不需要開口,不需要用喉嚨,還在蹙眉頷首,一呼一吸間。
風被云臺的五人擋住,剩下的力氣剛好能夠吹起這女人的長裙。
劉睿影看到她光著腳,只是先前被長裙遮住,隱匿了起來。
她的腳卻是比許多的人的背還要光滑細膩。
旁人都覺得臉應當是一個人身上皮膚最好的地方,其實不然,它只是得到了最多的目光罷了。
一個女人真正的皮膚妙處,要看她的背部。
因為背部幾乎不會有見著太陽的機會,也很少有接受別人目光的機會。
一個女人若是愿意赤裸裸的光著背,站在你面前,那就代表著她愿意接受你對她做的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