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算愿意過來見我了”
兀魯烈身穿裘袍站在廊前,略顯削瘦的臉在寒風中顯得格外冷冽,聲音沙啞的問道。
“臣自知罪無容赦,遲幾日過來見殿下是為安排后事;此時罪臣在此,一切聽憑殿下處置”岳海樓“砰砰砰”叩頭泣道。
兀魯烈揮了揮手,有些意興闌珊的說道
“我赤扈一族在漠北草原早年不知道吃了多少敗仗,汗父少時甚至都不得不寄食他們檐下乞生,汗父也從來都沒有掩飾這點,還一直跟我們兄弟以及赤扈將帥說,吃了敗仗并不可恥,也不是什么罪不容赦的大罪,但絕不能因此喪失拿起戰刀的勇氣。我赤扈一族也從來都不會斬戰敗之將,只會斬怯戰畏戰之將。汝潁一戰前后始末,我已大體搞清楚了,此敗只能說明天下舍赤扈之外,并非沒有英雄人物,并不能算你們失職都起來說話吧。”
“罪臣愧對殿下信任啊”岳海樓哭泣道,“無臉面對殿下,請殿下許臣跪著聆聽訓示”
“你們要樂意跪著,那就跪著吧。雖然你們沒有戰敗之責,但畢竟傷亡這么多將卒,你們跪著也能更清醒一些,”兀魯烈淡然說道,“說說看吧,汝潁之間往后你們打算怎么打”
“秋冬枯水,然而澧滍二水北泄,猶淹至商水以西,然而今冬強攻召陵,使滍澧二水重歸汝河已不現實,明年春后,滍澧等水暴漲,會同潁河上游來水,潁水沿岸必然洪水滔天,”岳海樓慚愧之極的說道,“而鄭許陳潁之民原本就僅十存二三,經過此仗更是稀疏,罪臣實無善策以對,請殿下賜罪”
“暫時無法從淮上南下,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沒有能力卻要硬著頭皮上,只會導致更慘烈的失敗,”兀魯兀說道,“你沒有拍胸脯急著說率兵去將召陵打下來,還不算糊涂我已上奏王帳設立京西四州軍民總管府,統轄鄭許陳潁四州軍民事務,以木赤任總管府都元帥,率甘麻刺、兀良哈二部鎮守京西,以你為副都元帥、宣撫使統領漢軍,治理民事”
“罪臣愧不敢受”岳海樓叩頭道。
“沒有你討價還價的余地,”兀魯烈說道,“木赤元帥為赤扈大業南征北戰這些年,傷病纏身,原本想著過了這個冬天就回漠北,但是怕你管束不了甘麻敕、兀良哈二人,才留下來幫你坐鎮。不過,你們要體諒木赤元帥的辛苦,諸事都要考慮周詳,盡可能不要打擾到木赤元帥休養病體。滍澧二水入潁,短時間內已難改變,你們當謹守潁水以北,整頓防線,清剿匪軍,勿使汝潁之敗重演,也盡一切所能恢復農耕,儲備糧草”
大軍南下,短短三四年間連陷河東、河西、陜西、河淮等地,戰事已經可以說是極其順利,汝潁之挫看似傷亡慘重,但放在整個伐越戰事之中,甚至可以說是微不足道的。
不過,戰事進行到一步,大軍在陜西也盡陷渭水沿岸的城池,南朝殘兵退居秦嶺地,契丹殘部西據秦州,而淮上又遭遇楚山軍這樣的強敵,以及這個冬天能成功拿下洛陽城再往南也將遇山川險阻,整個西線其實也是到了該緩一緩,鞏固勝利果實的時候了。
也唯有如此,才能為下一階段的戰事做好更充足的準備。
為此,也正式在鎮南宗王府及平燕宗王府之下,成立京西、河洛、河東、陜西、云朔及河北、燕薊、山東諸總管府,正式去梳理民政事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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